韓元恺凜然一驚,忙将那股邪念壓下,不想屋中又是一聲更為壓抑的呻吟,比起之前不同的是是從喉中嘶啞着發出,卻又生生的壓抑下去,聽來更多了許多痛苦,叫人再生不起半點岐念,唯有無盡的心疼和愧疚。
屋内的少女此時已是雙眼含霧臉紅似醉,渾身酥軟氣喘籲籲,若不是指尖傳來的鑽心疼痛,痛得她幾欲暈厥過去,她便已是徹底迷失在情欲之中。
韓元恺抓着刀的手青筋顯現,身子都微微顫抖着,風雪無情的打在他的肩頭、臉上,可他任由時間一點點流逝,終是沒有再開口,而是悄然轉身再看一眼四周,然後他便拔腿走到一旁的牆後将馬牽出,一人一馬走在朝村頭而去的雪面,随着風雪一步步消失在了夜色中。
來到老裡長的家門前,韓元恺想了想,還是飛跑幾步摸進了院中,從懷裡掏出一張刻好字的樹皮,連帶着僅剩的二十來文銅錢,一起放在門前,又悄然翻出院子。
“翠翠,你一定不能有事,等我回來!”韓元恺回身望了一眼,然後再不遲疑,上馬狠狠一拍就走。
風雪打在他單薄的衣衫上,一陣陣的冰涼,坐下的馬賣力的在雪地上狂奔起來,踏着風雪直朝永昌衛奔去。
……
“狗東西,死官差,啊!老子終有一日要扒了你的皮!”金壯跌跌撞撞的一直朝前頭跑着,也不知跑了多久,隻知道他一停下就再也跑不動了,終于,在内心的仇恨支撐下,他跑出了這片廣袤的灌木林。
隻要再翻過幾座山,就是出關的關隘了,隻要出了關,什麼朝廷,什麼官府,統統便不存在了!
風雪迎頭吹來,金壯卻是雙眼圓睜,避也不避,又卯着勁繼續前行,在身後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的腳印。
可剛走出沒多遠,他就猛地低下頭,直接趴在雪地上,山下竟有一大隊人馬,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怕得有數百人之多!
金壯不由臉色慘白,隻在心中暗罵道:“他娘的,抓個人用得着出動這麼多人的嗎?老子不就禍害了幾個女子,竟然鬧出這麼大的陣仗!”
突然,金壯又發現有些不對,瞧下邊的人并未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他不由大起膽子,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朝前爬了段距離。
待風小了些,他用力睜大了眼睛往下邊看去,那些人的衣服竟然與他平常在城中所見過的款式卻是一點不同,一點不像是漢人衣衫。
“他們不是官軍,他們是鞑靼人!”
金壯也不知該喜還是該哭,這些鞑靼人可是殺人不眨眼,也不知他們是怎麼入的關,難道前頭那道關隘已經被他們拿下了不成?可怎麼也不見烽火?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身後嘩啦作響,正要回頭便隻覺頸後一痛,随即兩眼一黑再無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他好像覺得有人在叫自己,臉上還火辣辣的痛,他迷迷糊糊的擡起沉重的眼皮,便見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那胡須大漢見他醒了,也就住了手不再扇他耳光,而是冷着臉問道:“你是誰?怎麼出現在這荒山野嶺,鬼鬼祟祟的盯着我們看想要做什麼?”
金壯冷不丁醒了過來,左右一看,他的雙手都被駕着,四周全是人,他不由雙腿一軟,顫顫巍巍的道:“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小的隻是路過,什麼都沒有看見,求你們不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