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剛喝了藥沒多久,躺在床上的少年便急促的咳了起來。
見這次咳得實在嚴重,正在忙活的婦人趕忙放下手裡的針線,起身從堂屋來到偏房裡,看着這一臉蒼白的少年,愁眉苦臉的婦人歎了氣,伸出手去在他後背輕輕的拍打着,以求讓他舒服一些。
“咳……”
好一陣子後,這少年才止住了咳。
婦人這時才發現旁邊的窗戶開了一條不小的縫,她忙探出身子關上了。
捂着兇口的少年瞥了眼,沒敢多看。
“這窗戶昨夜裡我明明關好的,便是今早也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開了?看來這風實在霸道,兒啊,你見窗戶開了怎麼也不敢娘說一聲?”婦人嘀咕着,又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窗戶,才站直了身子,心疼的看着床榻上的少年,因為長年累月的卧在床上,他的膚色白的沒了皿色。
見婦人盯着自己看,有些心虛的少年假咳兩聲,“娘,我……我沒注意。”
婦人疼惜的歎着氣,“唉,那你往後可得小心着注意,外邊風這麼大,天這麼冷,你這身子可不能見了風。”
“我知道了,娘,”
婦人幫着他掖好被子,這才轉身出去,隻是卻小聲的歎息着,“唉,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便在這時,外邊的院子裡響起吱呀一聲,然後又是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朝屋門外逼近,婦人剛走到門邊,屋門便被從外頭推開,一個中年漢子裹着風雪走了進來。
這中年漢子滿臉愁容,進了屋便趕緊将屋門掩上。
“他爹,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婦人有些訝異的問道。
“今日沒活,就回來了。”中年漢子沒好氣的道。
婦人歎着氣,兩道皺眉更緊了,“他爹,那今日你不是得在家裡吃了?”
中年漢子道:“那有什麼法子,沒活做不回來難不成在外頭喝西北風啊?”
兩人說着話,隻聽外邊院子裡嗚嗚的,風比之前還大了些。
婦人忙道:“他爹,你回來沒關上院子門吧?”
中年漢子一拍腦門,急忙起身走到門邊将門拉開,一陣風雪便灌進屋中,那院門果然大開着沒有關上。
中年漢子忙跑了出來,踏着院中的積雪,一路小跑趕到院門邊上,眯着眼兩手把門拉住正要合上之時,卻見又有兩人小跑着趕來。
“請等一等,别關門!”
被風雪撲打在面上,中年漢子眯着眼也瞧不大仔細,便也就停下,不料當那兩人來到門前之時,他才瞧見那與自己年歲差不多的漢子手上抓着張幡。
這中年漢子雖大字不識幾個,卻偏偏認得這幾個字的形狀,當即便冷了面,可他也不過是租住在這裡,并不是這裡的主人家,所以也不敢發話趕人,就瞪了這兩人一眼,“你們是什麼人?”
見這漢子語氣不善,吳又可雖然不悅卻仍舊客氣地答道:“這位老兄,我們倆是來找人的,喏!她們就住在那邊的西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