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外,一片荒涼的亦不剌山脈之中。
風雪天氣,駐紮在這一片荒漠上的帳篷群,被風吹得飒飒作響。
不遠處,被圈在欄中的牛羊已經所剩不多,正無精打采的啃着枯黃的草,看守的人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各抱了一隻布袋子,邊走邊往幹草上撒上一點鹽。
哨塔之上,一個滿臉絡腮胡頭發花白的大漢看着那些牛羊,一臉肉疼的歎了口氣。
正在這時,不遠處的營帳裡突然走出幾人,騎上馬就往營帳前的那座山頭跑去,而那座山頭上,正有兩道曼妙的身影高高的立在上頭,其中那道立在前頭的身姿更是動人。
頭發花白的大漢知道,這些忠誠的手下又去勸他們的别乞回去了。
才消停一會兒,雪花又被風刮着撲面打來,站在山頭上的兩個女子慌忙背過身去躲避,前頭那紅衣女子雖然有厚厚的皮草在身,又是常年生活在塞外的,可也禁不住寒風這般侵襲,唇都凍得沒了皿色。
待風過去後,那站在後頭的侍女便趕緊上前,替那紅衣女子小心撣去頭發上和脖子間的雪花,同時勸慰道:“别乞,外頭風大,咱們都站了好一陣子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好吧……”女子說着,正要回頭再望上一眼,就見坡底下幾人騎着馬跑了來,就又冷着臉回過了身去。
到了坡腳,幾人飛快的跳下馬匹,然後跑着上了山,來到那紅衣女子身後,先是看了眼一旁那一臉為難的侍女,便單膝拜倒。
幾人又互相看了眼,才由其中一個大胡子說道:“别乞,咱們已經出來一段時日了,是不是……”
“急什麼,這才幾天就催,我也不是不回去了。”紅衣女子不等大胡子說完,就急切的打斷了他。
大胡子又道:“别乞,塔布囊他怕是等得急了,”
“額其格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這裡好得很。”
紅衣女子說着話,也不叫他們起來,幾條大漢就那麼跪在冰冷的雪地上,久了也有些不自在,可又不敢貿然起身,正僵持着,就見遠處突然有了動靜。
衆人細看,隻見一隻隊伍跌跌撞撞的直奔過來。
紅衣女子先是一喜,借着便是一驚,凝目望了好一會兒後,突然帶着侍女朝山下奔去。
幾個大漢猶豫了一下,也趕忙起身跟上。
而身後的哨塔上,那花白頭發的大漢也自然發現了遠處突然出現的人馬。
——
“說清楚!”頭發花白的大漢壓抑着心頭的怒火,冷冷的說道。
歸來的烏倫及當即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原來這烏倫及自與阿布克勿一行分開之後,就帶着幾十号人先一步出了關,隻是左等右等,過了約定的日子,還未見到阿布克勿回來,他便打算去關隘打聽一下,然而竟然中了明兵的埋伏,若不是留在後頭的人聽到動靜殺出救援,便是連他都得折在明兵的手中。
聽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頭發花白的大漢頓時後背發涼,隻覺一股寒氣直竄頭頂,将他驚得汗毛倒豎,隻怕從一開始這就是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