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房豫急忙雙手捧起酒杯,躬身迎上前這才說道:“回李公子,小的也不知道,現在劉如铎等人是跟周濱頂上了,他們打算抓住這個機會讓周濱服軟,可昨夜周濱并沒有低頭,所以直到此時城中的搜查依然在繼續,現在周濱住處劉如铎更是派了士兵嚴加保護,我想這可能得看周濱還要撐多久、還能撐多久吧。”
倒完酒,李陽成坐回座位上,聽完房豫的話,頓時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這可不妙,我瞧那周濱是個極難纏的主,他是不抓住我的把柄不甘心。”
房豫捧着酒杯落了座,小心說道:“李公子無須擔心,那驿站既然已經被燒毀,便連最後一點證據也都燒沒了,我看周濱應當是撐不了太久的。”
李陽成搖了搖頭道:“都怪陽成太過大意,昨夜我細查了一番,府内根本沒發現有何處出了纰漏。”
聞言,房豫也有些焦急,忙将手裡的酒杯放下,緊皺着眉頭捋了捋頭緒這才說道:“哦?那這就奇了,以大小姐的機敏,她那邊應當也是無虞的,公子可細想一番,周濱究竟是從何時起就已然盯上你的。”
李陽成捧起酒杯,一口飲盡,閉目沉思,許久,才睜開眼睛說道:“應當是酒宴上,雖說錦衣衛無孔不入,可陽成想不通,我李家世居于此,竟……唉!”
“嗯……既然李公子府内無虞,那麼公子當夜出城,可是先前派了人馬在城外等候?”
“是了!”李陽成忽然眼前一亮,可細細想了一番,又有些遲疑的看着房豫,“可就憑一隊馬隊,周濱此人就能起了疑心?”
房豫一臉鄭重的說道:“李公子,這正說明此人可怕之處!否則京裡又怎麼會派他來處理此事,還請李公子此後萬萬小心行事。”
李陽成忙提起酒壺給自己又斟了一杯,捧起酒杯向前一拱,正色道:“多謝伯年先生指點,不然陽成想破腦袋可能都想不出,到底是何處出了纰漏。”
“李公子謬贊了,您隻是當局者迷罷了……”
“噓!”
比了個噓聲的手勢,李陽成走到臨街窗前悄悄推開一條小縫往街上瞧去,隻見兩個錦衣衛探子又跑了回來,正神色焦急的跟老鸨子在說着什麼,随後便見他們大步跨進了迎春樓。
窗邊的兩人對視一眼,李陽成不慌不忙的回到桌邊坐下,房豫則躲到了屏風之後。
兩個錦衣衛密探,大步進了堂中,在四處快快的掃了眼,全是摟着妓女的嫖客,并沒發現什麼特别的,忽然瞧見樓上欄杆處綁着的那角紅布,兩人對視一眼,推開迎上前來的迎春樓姑娘,“蹭蹭蹭”邁着大跨步便上了二樓,一人去了老鸨子說的房間,一人去了綁着紅布的那間房間。
兩個正在屋子裡等候的姑娘,聽到推門聲,還以為是李陽成或者芳芳來了,急忙擡頭看去,卻見是個穿着粗布衣裳的普通漢子,便嘟着嘴不滿的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那錦衣衛密探跨進房中,快速的在這偌大的房間裡掃了眼,見并沒有藏着人,這才皺起眉頭問道:“兩位姑娘,我是來找李陽成李公子的,不知道這是他的房間嗎?”
兩位姑娘見他說話有闆有眼也有些意外,又聽他是來找李陽成的,便回道:“原來是來找李公子的,李公子他去了茅廁,還不曾回來。”
“啊!”
屋内女子話音剛落,便聽到外邊傳來一聲驚呼,這密探急忙跑出了房間,往不遠處的房間瞧去。
隻見另一人正皺着眉頭走出來,這探子不禁又往房間裡掃了眼,見确實沒有藏着人,便扯住捧着酒菜從旁邊走過的小二問了廁所的位置。随後又示意了下,那正準備一間間查房的密探便住了手,然後兩人一起匆匆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