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雲定興一行人從洛口倉返回了洛陽,剛進城,王世恽便急不可耐地迎了上來,雲定興明白他的意思,便笑着指了指後面,王世恽頓時笑着嘴都合不攏,連忙迎上前去。
???
但雲定興更關心跟随自己進洛陽的一千隋軍士兵,他很擔心被人看出破綻,便親自将這支軍隊送去兵部直轄的軍營,軍營就在他府邸旁不遠,是一座小軍營,平時就駐紮他屬下的三千軍隊。
“沈将軍,你和弟兄們就盡管安心在這裡駐紮,所需什麼物品隻管向我兒子開口,若有特殊武器要求,我也會想一切辦法替你們搞到。
”
這一千士兵是從隋軍的斥候軍中挑選出來的精銳,名義上他們的主将是一名鷹揚郎将,叫做康大衛,但實際上的主将卻是斥候将軍沈光,沈光因為名氣很大,不少洛陽官員也認識他,所以他便扮作一名校尉,隐身于軍中。
雲定興也是在路上才知道沈光在軍中,他的語氣也格外客氣。
沈光微微笑道:“多謝雲尚書費心了,暫時不需要什麼特殊兵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隻要保證日常的軍糧菜蔬供應便可。
”
“這個沒有問題!
”
雲定興又再三囑咐兒子雲師泰幾句,讓他帶幾名心腹和隋軍士兵們駐紮在一起,讓他做名義上的統領,有什麼事情他出來應對,同時,岑文本也住進了雲定興的府中。
雲定興剛吩咐完,就在這時,遠處奔來一隊侍衛騎兵,為侍衛向雲定興抱拳道:“雲尚書,聖上召見,讓你立刻去禦書房。
”
“我這就去!
”
雲定興唯恐侍衛看出一千士兵的破綻,立刻摸出一錠黃金,約十兩重,悄悄塞給為侍衛,低聲問道:“不知聖上有什麼事找我?
”
為侍衛捏着沉甸甸的金子,頓時眉開眼笑道:“其實沒有什麼事,聖上隻是想了解虎牢關的情況,應該是雲尚書最清楚。
”
“原來如此,那就煩請李直長帶路。
”
雲定興轉移了侍衛的注意力,他翻身上馬,跟随着一隊侍衛向皇宮奔去
禦書房内,王世充滿臉疲憊半倚在龍榻上,他這段時間酒色過度,思維有點鈍化,精力也跟不上,隻得強打精神和重臣們商議對策。
現在隋軍的情況還沒有摸清楚,但生的另外一件事卻讓王世充很生氣,次子漢王王應恕向他秘密報告,太子昨天私自動用了調兵金牌,這觸犯王世充的底線,令王世充惱怒萬分,他将朝權交給了太子,但軍權卻牢牢抓在自己手中,隻給太子調動五百人以下的軍隊,而且隻能用于維持秩序,太子居然敢背着自己調兵三千去救援虎牢關,簡直膽大妄為。
王世充将長子王玄應狠狠臭罵一頓,他瞪着長子王玄應,惡狠狠道:“朕今天醜話說在前面,倘若再有下一次,朕就直接廢了你的太子。
”
王玄應吓得低下頭戰戰兢兢道:“兒臣再也不敢了!
”
旁邊王應恕滿臉得意,他一直被兄長壓住,今天終于出了一口惡氣。
這時,有宦官在門口禀報:“陛下,雲尚書來了,在殿外候見。
”
“宣他觐見!
”
“陛下有旨,宣雲定興觐見!
”
“陛下有旨,宣雲定興觐見!
”
命令一聲聲傳出去,片刻雲定興匆匆走進禦書房,跪下泣道:“微臣沒有完成陛下重托,特來請罪!
”
王世充愣了一下,他竟然一時忘記了雲定興的任務,半晌問道:“雲愛卿什麼任務沒有完成?
”
“微臣沒有能運完洛口倉的糧食,一百八十萬石隻運了九十萬石,還剩九十萬石實在來不及運走,微臣隻好一把火燒掉洛口倉,防止被隋軍得到。
”
王世充這才想起運糧之事,點點頭道:“雲愛卿做得很好,甯可燒毀也不能資敵,不過隋軍真的攻破虎牢關了嗎?
”
雲定興默默點了點頭,“虎牢關的敗兵退回來,微臣才知道虎牢關失守。
”
王世充歎了口氣,他又問道:“聽說你派兵是支援虎牢關,是太子給你的軍令嗎?
”
雲定興立刻明白過來,相對于虎牢關失守,王世充更關心自己的軍權問題,他連忙跪下道:“啟禀陛下,微臣前天晚上确實接到了太子殿下的調兵金牌,令卑職立刻去支援虎牢關,因為沒有看見虎符,所以微臣沒敢出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