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神色複雜的看着自己的兩個兒子。
不知道該用失望,還是用恨鐵不成鋼來形容。
作為一個見過無數世面的人物,他很清楚,李建成和李世民隻怕終其一生,也難追上周揚的步伐。
客觀的講,如果這三人都是自己的兒子,李淵甚至會毫不猶豫地将龍位傳給周揚。
可無論他多麼喜歡這孩子,終究是個外姓女婿,無半點皿緣關系。
李淵也自認做不到像堯舜那般能做到拱手将王位禅讓出去,更做不到自家的江山改名換姓。
人,說到底都是自私的。
他也不例外。
“父王,你明知周揚性格如此,為何還要那樣做?”
李建成不解地詢問道。
“想必父王是為了安撫長安當中的那些文官吧。”
李世民答道。
李淵聽聞眼中閃出欣慰的神色。
總歸沒有讓他太失望。
可想到這裡,又沒來由的歎了口氣。
“哎!這些自稱成天讀聖賢書的家夥,不想着如何治理大唐的政務上,卻老是把心思花在這種事情!”
仗義多是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有些人自以為熟讀孔孟,便高人一等,對于武将,尤其是周揚這種近乎權傾朝野的定疆侯來說,肯定是容不下的。
隻不過如今看上去還稍微收斂一點。
可背地裡的那些小動作也是不少。
每每想到這些,李淵都有些頭疼。
自古文武不兩立。
哪怕是在前朝大隋也是如此,勾心鬥角,雲波詭谲,即便是李淵也隻能自堕名聲以求自保。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點希望,結果下面的人又來這套。
最麻煩的是,大唐現在急缺人才,如果當真,所有文官全部都罷免。
長安隻怕會亂成一鍋粥。
更不是長久之計。
畢竟治理天下,還是要靠這些人才能穩定江山。
“父王,您說姐夫知不知道父皇的所思所想?”
李世民若有所思地問道。
“嗯?”
李淵和李建成聽聞都轉過頭。
驚詫不已。
“世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隻是有些好奇,父王既然了解姐夫的心思,知道姐夫不會計較,所以才下了那道命令,那麼姐夫會不會也是知道父王的心思,所以才故意不回長安的?”
“這從何說起?”
李建成皺着眉。
眼中滿是困惑。
他當真被自己的二弟給繞暈了。
什麼知道了解的?
還故意不回長安?
這不扯嗎!
如今大唐大敵當前,再發展下去極有可能四面楚歌。
周揚故意不回長安有什麼好處?
難不成還想看着長安被敵人攻破?
“父王,如果解說當真明白父王的難處,也知道朝中文官對他的态度,如果讓那些文官意識到了姐夫的重要性,想必以後雙方也不會再針鋒相對明争暗鬥了吧?”
李世民眨巴着眼睛。
“嘶……”
李淵深吸一口氣。
莫名有點似懂非懂的感覺。
好像隐隐當中抓住了什麼要害。
卻還沒有剖析清楚。
“二弟,你的意思是,妹夫現在還沒回長安,是故意而為,他想讓長安或者說大唐出現危機,這樣朝中的文臣就知道大唐不能沒有妹夫,如果沒有,可能會遭到各路反王的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