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就說事吧?一會兒我還得回禁軍去處理公務。”
宇文承趾高高在上地說道。
身為當今天子最寵愛的宇文閥,平日裡找他們拉關系辦事的人實在是數不勝數。
對此宇文承趾早已習慣,如今這八竿子才打得着的親戚如此熱情,無非也是想尋得幾分便利。
蕭築幹笑兩聲,拘謹道:“是這樣的,家父希望我來洛陽尋得個差事,所以才特地來麻煩表叔。”
“我聽說你家在太原也有幾分門面,又何須來洛陽尋差事?”
宇文承趾斜着眼睛詢問道。
那意思已隐隐有回絕之意。
芝麻綠豆大的事情也跑來找宇文家,當真以為當朝丞相成天無事可做,閑得發慌?
“哎,表叔有所不知啊,太原是李淵的地方,他若不答應,我又哪裡有機會當差。”
“哦?李淵?”
宇文承趾聽到唐公的名字,來了興緻。
父親宇文化及一直欲将李淵除之而後快,但那老狐狸狡猾謹慎,時至今日,都抓不到緻命把柄。
現在聽蕭築說起,他隐隐有了想法。
假若給這個窮親戚在太原安排個差事,到時就算還抓不到把柄,也能無中生有栽贓嫁禍。
豈不除去父親心頭大患?
“行,這事兒我應了,不過洛陽有些困難,這裡天子腳下,差事不好找,不如我想辦法安排在太原?”
“真的?!”
蕭築驚喜交加。
能在太原當差,自然更好。
“騙你作何,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表叔請講,侄兒定當竭盡全力!”
“你在太原當差,就要給我盯着唐公府的一舉一動。”
宇文承趾低聲道。
“表叔,您的意思,是要對李家出手?!”
蕭築瞪大了眼睛。
“這你就無需知道了,假若你能做到,我便派人去安排,如若不行,也不勉強。”
“表叔您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死死盯着唐公府!”
蕭築眼中閃過恨意。
兩次被周揚當街羞辱,這仇他一直記着。
哪怕跟宇文閥是親戚,但太原地頭還是李家最大,蕭築自覺恥辱也不敢太過放肆。
如今卻不一樣了。
有宇文家撐腰,難道他還會怕小小唐公府贅婿?
倒是宇文承趾來了興趣。
“你跟李家還有過節?”
“表叔,實不相瞞,那唐公府贅婿周揚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誓要把他剁了喂狗方解心頭之恨!”
蕭築咬牙切齒地罵道。
“呵呵,周揚?放心,到時候這人交給你處置。”
宇文承趾不屑一顧。
最近城中流言滿天飛,他也有所耳聞。
隻不過并未在意。
一個寒門布衣出身的入贅女婿,有什麼值得人關注的。
他隻不過想利用這一點讓蕭築好好辦事而已。
“行,既然事說完了,那我就先回禁軍了,這幾日你留在洛陽我會給你消息的。”
宇文承趾起身。
蕭築見狀立刻誠惶誠恐跟着出門迎送。
兩人下了樓,蕭築卻忽然愣住了。
宇文承趾見狀滿臉狐疑。
“作何?”
“是周揚那厮!”
蕭築指着角落處,眼中盡是怨毒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