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直接讓秦叔寶和善雄信沉默了。
打洛陽,他們沒有任何意見。
論地理位置,論城池防禦力,絕對勝于瓦崗。
說白了,這裡就是個儲存糧草的城寨。
除了城牆上的防守利器“萬箭穿心”和天然地形外,啥也沒有。
可是攻下洛陽,李密勢必有和長安李淵開戰的一天。
無論是善雄信還是秦叔寶,都曾受過周揚的恩惠,自然也不希望在戰場上兵戎相見。
唯獨程咬金直愣愣地說道:“二哥,叔寶,不就是一個周揚嗎?至于把你們吓成這樣?他日若是碰上了我,定然叫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他并不知衆人口中大名鼎鼎地白袍悍将便是當日慷慨解囊救助自己的恩公。
此刻更是覺得單雄信和秦叔寶竟然會被區區一個名字給吓住,簡直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秦叔寶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放棄。
這事兒三言兩語還真和發小解釋不清楚,算了,到時真遇上吃了苦頭自然就會明白。
“表哥,要不我們還是先去大殿吧?魏公還等着我們呢!”
羅成催促道。
單雄信一摔酒碗。
“我不去,你們誰愛去便去,反正我絕不可能再任由李密胡來!”
一時間,衆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
長安。
元帥府。
周揚一人坐在庭院中。
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
他忽然有些明白李太白當年那樣肆意灑脫之人,竟然也會做出如此矯情的事情。
無他,僅僅是為了祭奠逝去的靠山王楊林。
如今長安已定,李淵一上位便整頓朝綱,治理城池。
更封李建成為太子,此子李世民秦王,三子李元吉齊王,即便不在長安的李元霸也賜趙王之名。
一切都如史書中記載那般,李家大業漸漸成形。
擁兵三十萬,定都長安。
足以與天下任何軍閥反王抗衡。
逐鹿之心,蓄勢待發。
而身為大唐元帥的周揚,更是暫封定疆侯,其地位甚至猶勝于李家四位公子。
要換做旁人,估計此刻開心的都要飛起來了。
位高權重。
大唐之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甚至觐見唐王李淵也可不行跪拜之禮。
此番殊遇,空前絕後。
但周揚卻高興不起來。
隻因為……
破事兒太多了!
尼瑪的!
糧草不夠找自己,将士訓練不到位找自己,就連城防部署也得詳細過問。
姥姥!
一個定疆侯居然要管這麼多。
以至于進駐長安之後整整過了七天,周揚才有這片刻的輕松。
有機會一個人在院中喝喝酒。
他甚至懷疑以前那些争權奪利的人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很享受這種忙的腳不沾地的感覺。
真的有病吧?
天天吃好喝好躺家裡,難道不舒服?
甚至他已經有歸隐之心。
如今自己在大唐地位僅次于李淵,還有百姓甘願追随侍奉,就連軍營中絕大部分将士都頂禮膜拜。
兵權,民心,盡在手中,他也無需擔心日後大唐卸磨殺驢。
李家那點老傳統他還是清楚的。
什麼弑父啦,搶老娘啦,坑自家男人啦,曆史上還是有一席之位的。
不過就目前來看,李家倒是父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