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白浪滔天,攜萬鈞之勢。
墨鏡後,付浩南的瞳孔瞬間縮成一點。
他全身的汗毛盡數立起。
看到那瞬間欺到身前的拳鋒,他終于知道哪裡不對了,剛剛的心中躁動,分明是他野獸直覺的預警。
他已經多少年沒有……這種感受了。
這一拳,不可力抗!
但他的意志出現瞬間的恍惚,究竟是躲還是站在原地?
不行,他不能躲,這麼多人在看,他可是從主家的車上下來的。
一聲怒吼,付浩南上身肌肉膨脹整整一圈,西服崩飛的四分五裂,露出一身棱角分明的古銅肌肉。
他再顧不得那什麼站着不動讓三招的宣言了。
雙臂并攏在前,整個人向前轟然一撞。
“破!!”
付浩南撼天震吼,似能夠撕裂雲霄。
轟——
兩人相撞之處仿佛一顆炸彈投入,碎石狂暴濺向四面八方。
衆人瞪大眼睛,卻看到一道龐大的身影仿佛被一列時速超過200km的列車正面撞出,筆直飛出。
飛出的那人是……
付浩南!?
所有人的眼珠子險些瞪出,下一刻便全部震撼當場。
怎麼可能是付浩南!!
然而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無論半空中的付浩南如何不甘和驚怒,也卸不掉那恐怖的沖力,一口積攢了三十年的老皿噴湧半空,他像一枚炮彈般在十幾名保镖驚恐的眼神中,重重撞來。
砰的一聲,林之道吓得縮了下脖子,呆滞的看着足足七八個人從頭頂飛出。
“怎麼,你先前展現的信心和果斷呢?”
“機會往往隻有一次,猶豫,就會敗北。”
正當人們瞪圓眼睛想一看究竟時,陸澤從塵霧裡單手抄兜邁出,在數百道震撼、驚駭、畏懼的目光中,安靜走向前方。
付浩南顫抖的捂着心髒,又是一口老皿噴出,隻感覺眼前陣陣發黑。
自己急流勇退苦修三年,今日竟是連少年一掌都承受不住。
坐井觀天……坐井觀天呐!
在陸澤面前,他甚至連逃跑的勇氣都生不起。
一擊!
僅僅一擊,他的雙臂就仿佛脫力般再擡不起。
陸澤俯視說道:“我隻問一次,你可服?”
這一聲平淡,但平淡下的含義,卻是誰都不敢觸及的威嚴。
“我服、我服了!!”
然而還沒等到付浩南開口,隻聽一聲大喊,林之道挺着那張被揍腫的豬頭,趴在地上大喊。
【我尼瑪……】
付浩南聽到這投敵之言,瞬間怒急攻心,隻感覺心髒一陣劇痛,再也撐不住,哇的噴出一口鮮皿昏倒在地。
恥辱。
林家之恥啊!
陸澤即将扣下的手掌停住,随後收回,眼神掃過林之道。
林之道昂起上身,眼神哀求的看着陸澤,他是怕了,他真的怕了。
你們看看這還是人嗎?
尚南市第17位的基因武者,奔雷之熊,被一拳打成了奔雷之狗。
自己這身闆不得被打成奔雷之翔啊?
煞筆才不投降。
反正剛剛被暴揍也沒臉了,也不用在乎面子問題。
還真别說,林之道突然發覺一旦不要臉了,似乎認輸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21世紀什麼最寶貴?
肯定是命啊。
林之道瑟瑟發抖的看着陸澤,卻不曾想陸澤真的看向了他,吓得林之道一個哆嗦。
“從現在到中考結束,阿銘如果少了一根毫毛……”
“我打死你。”陸澤露出一個微笑,俯身在林之道耳畔輕輕說道。
後者倒吸一口涼氣,驚懼的看着陸澤。
剛剛那一瞬間,他真的感覺自己會死……
因為,他曾經見過家裡那個總是溫和微笑少言的智叔,護着他老爹單槍匹馬從自由城外活着回來時,就是這個平淡的表情。
在某一天他第一次知道,智叔在回來的路上,手刃了四十七個暴徒。
而從那以後,林家才徹底在汀羅區站穩了腳跟。
所以,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兩歲的家夥,恐怕真見過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