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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七章 記憶帶來的困惑

黎明之劍 潇騰 2412 2023-04-12 01:07

  高文基本可以确定,那些出現在會議碎片中的、身影模糊籠罩黑霧的人,那些曾經和高文·塞西爾一同出航的人,應該是一群還沒有徹底被瘋狂和偏執吞噬的風暴之子教徒。

  當然,那時候他們還可以被稱作“風暴牧師”。

  這一點也符合他曾經的推理:在七百年前,在人類的各種先進魔法技術都宣告失靈的情況下,能夠幫助高文·塞西爾完成那次神秘出航的,也隻能是執掌各類海洋神術的風暴牧師們。

  而從時間線推算,當高文開始那次神秘出航的時候,三大教派應該已經完成了先祖之峰上的儀式,應該已經陷入狂亂了。

  那麼當時是誰保護了一部分風暴之子的理智,讓他們能夠完成高文·塞西爾那次神秘遠航呢?

  提燈……

  高文能聯想到的,隻有一個名字:賽琳娜·格爾分。

  記憶中的那盞提燈很模糊,但卻有着強烈的熟悉與親切感,這種感覺源自高文·塞西爾,說明“提燈”這個形象在後者記憶中留下了深刻印象。當時小艇上并沒有賽琳娜·格爾分的身影,但既然那盞提燈挂在船頭……或許就象征着當時賽琳娜·格爾分的“力量”是以某種超現實的形式伴随在高文·塞西爾身旁的。

  高文揉了揉額角,想起之前丹尼爾傳給自己的一份情報——

  雖然不清楚賽琳娜·格爾分具體的死亡時間和經過,但在大主教一級神官能夠查閱到的資料中,基本可以确定那位“夢境聖女”是在先祖之峰儀式之後很短的時間内便死亡的,死亡原因是殉教,是以生命為代價保護了大量夢境教會的神官與信徒。

  如果不是她的殉教行為,恐怕也不會有後日的“永眠者”教團殘存下來:夢境教會專精心靈力量,由于神術本質的影響,他們與神明之間的聯系更加緊密、更加直接,再加上當時的梅高爾三世是第一個進入神國、直面神明的,夢境教會的成員受到的沖擊也遠比另外兩個教會嚴重。

  既然賽琳娜當時保護了夢境教會的大部分成員,那麼……如果她還有餘力的話,“順便”暫時庇護了一些風暴牧師也是有可能的。

  高文·塞西爾進行那次遠航的時間并不明确,但可以肯定是在安蘇王國建立之後,在南境防禦體系基本穩定、後方可以安心托付的情況下。

  從時間線推斷,那時候賽琳娜·格爾分應該已經殉教身死,記憶中隻出現了那盞提燈,卻沒看到賽琳娜·格爾分的身影,或許就是這個原因——當時賽琳娜“本人”并未出現在高文·塞西爾面前。

  她以靈魂的形式保護着那支遠航隊伍,所謂提燈,應該隻是高文·塞西爾腦海中殘留的、源自潛意識的象征印象。

  高文眼神沉凝下來: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件事就有趣了。

  他一直在尋找當年那次神秘遠航的線索,在尋找當時和高文·塞西爾一同出航的人所留下的記錄或他們後代的線索,卻始終沒有收獲,他以為那些同行者已經在這七百年的時光裡被徹底抹去蹤迹,斷了傳承,但現在看來,卻有一個最大的知情人還“活”着,活在心靈網絡裡。

  賽琳娜·格爾分會知道當年的秘密麼?如果她知道……那她知道高文·塞西爾和高文之間的聯系麼?知道那可能存在的“靈魂交易”麼?

  高文·塞西爾用靈魂做了一筆交易,這筆交易是在那次神秘遠航的過程中完成的,如果賽琳娜當時真的以某種形式跟着一起上了船,那麼她肯定會知道些什麼。

  她怕是早就知道了高文·塞西爾體内的靈魂已經被人替換,早在“域外遊蕩者”的說法出現之前,早在高文揭棺而起的時候就該知道了。

  但根據永眠者教團内部反饋出來的情報,她似乎一直都沒表現出這一點,她就像個全然不知情的人,也跟着其他教徒一起,将高文稱作“域外遊蕩者”……這是故意的?為了掩飾什麼?還是在等待什麼?

  而且根據記憶最後的那段交談,一名風暴牧師說“反正一會大家就都忘了”,高文猜測這段出航的記憶應該也是賽琳娜·格爾分出手封印的:作為當時除梅高爾三世之外最強大的靈魂與夢境領域的超凡者,她完全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那她出手封印這段記憶的原因是什麼?而且看樣子她還封印了當時整個隊伍每一個人的記憶——這段記憶保留下來會有什麼隐患麼?會洩密?洩密給誰?誰能從一個傳奇強者的記憶中窺探這些秘密?

  高文隐約産生了些猜測,但因為缺乏證據,并不敢直接當真。

  維多利亞隻是在對面耐心地等待着,她知道高文正在思考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這時候貿然打擾相當不妥。

  最後還是高文主動打破了沉默。

  “位于聖龍公國和帝國東北部交界處的那個出海口,目前處于我們控制下麼?”

  那段關于出航的記憶被封印了,但現在卻有一部分碎片從黑暗中浮現了出來,打破封印的契機似乎就是因為維多利亞·維爾德提到了那個出海口,而為了繼續探究這段神秘的過往,也是為了探索海洋的實際需求,高文都有必要更多了解一下那地方的現狀。

  畢竟已經七百年過去了,這個國家經曆了兩次内戰,天翻地覆,位于遙遠邊境的一個小小的出海口……在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之後,不一定還是當年的樣子。

  “從名義上……仍然是帝國領土,”維多利亞點頭答道,“但也已經多年無人關注。截至安蘇曆最後一年,那裡隻有幾個破落的村落,而那個出海口在名義上歸屬于一個寒酸的子爵領,現在那個子爵領被劃歸到了巴蘇爾行省。”

  “名義上是,那就是了。”高文松了口氣,同時也感到一絲緊迫和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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