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公,死了兩個夥計。”陸小川湊到賈廷耳邊,強壓着怒氣道。
“怎麼回事?”賈廷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中毒!”陸小川眯着眼睛,寒光四射:“肯定是那個毒郎中!”
“曹添說的沒錯,這人果然成了禍害!”賈廷面沉如水:“對了,曹添去哪兒了?”
“不清楚,昨夜就再沒回來。”陸小川同樣疑惑。
邱莫言武功不差,但想留下曹添卻不太可能。龍門客棧四處都被他們的人盯着,真要大打出手,必定引起他們注意。
“先不管他。周淮安想殺曹添可不容易。沒回來,大概是被什麼事絆住。哼,真是成事不足!”賈廷想了想冷冷道。
“那個郎中不能留了。”賈廷眯眼掃向陸小川。
“賈公放心,必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陸小川冷聲道。
“注意他的毒!能讓曹添吃悶虧,手段詭秘。可别陰溝裡翻船!”賈廷不想再出現人員損失。
他們需要人手拖住周淮安。
……
第二天起來,蘇重就得到了一個讓人意外的消息。
金鑲玉要結婚了,她要嫁給周淮安。
“這是一見鐘情?閃婚?你們倆認識才不到三天吧?”蘇重詫異。
黑子等夥計也不由點頭。自家老闆難道昏了頭啦?怎麼會想着嫁人!
“這隻是瞞天過海,我和周淮安做一場戲,幫他打掩護,把兩個孩子送走。事成之後就是一千兩,老娘會和錢過不去?”金鑲玉叉着腰道。
“難道不是你看上人家啦?”黑子湊過來嘿嘿道。
“看上你個鬼啊!”金鑲玉追着黑子打。
蘇重在一旁靜靜的看着。不管是交易還是真的,他都不在乎。
不過,結婚?結婚好啊。結婚就得吃飯喝酒,就有機會下毒。
蘇重眼睛一亮。周淮安忙活着結婚,順便混淆視聽找出路。東廠賈廷忙着緊盯周淮安,防止對方跑掉。
要不,先用一部分悲酥清風?
“三兩,一碗清湯面,一份醬牛肉。”蘇重對笑呵呵看戲的三兩道。
搖搖頭不理會衆人笑鬧,出了後廚,習慣性坐在角落。腦中卻想着晚上動手計劃。
這場婚禮就是個鬧劇。卻正好能讓蘇重動手
這會兒,周淮安一行人也起床下樓吃飯。正好碰上堵在樓梯口的賈廷一行人。
兩方人馬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看的旁人尴尬無比。
蘇重嘴角微微翹起,惬意的看着兩方人馬尬聊,覺得無比有趣。
兩邊都想弄死對方,卻又不敢真撕破臉。隻能忍着,臉上還滿是笑容,着實好玩。
“怎麼東廠的人那麼少?”蘇重突然感覺不對勁。
曹添不在他理解,昨天被他砍成了碎肉。可賈廷身邊,竟隻站了一個陸小川,其他番子呢?
随意掃了眼大廳四周,突然發現,不知何時,那些番子竟分散在他身周。
“動手!”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五六個人同時出手,揚手一甩,五六根手腕粗麻飛騰而起。
宛若毒蛇,直指蘇重。
蘇重臉色一變,腳下一跺。猛然騰空而起。
咔嚓咔嚓……
桌椅被麻繩抽擊,好似被大錘砸中,毫無抵抗的變成碎塊。
“東廠怎會這動手?曹添死在龍門客棧數裡外,一夜風沙吹拂,可不容易找!”
來不及多想,蘇重右手成刀,對着牆壁猛然一戳。
好似豆腐,手掌輕易紮入牆壁,猛然下按,蘇重借力跳起,直竄上二樓走廊。
幾乎在他飛起瞬間,數條麻繩宛若棍棒,轟然砸在牆壁之上。
砰!
一個西瓜大窟窿出現,幾人竟僅靠繩梢就打破牆壁!
“早讓他快點兒走快點兒走,現在好了!真他麼打起來了!”金鑲玉焦急道。
“老闆娘,咱們怎麼辦?”黑子問道:“咱們不動手,毒郎中就要變成死郎中了。”
“趁機應變,能幫就幫。大不了咱們卷鋪蓋走人。等着兩幫人走了咱們再回來!”金鑲玉咬牙道。
“賈公,沒想到這個郎中還會兩手武功?”陸小川悠然笑道。
“敢毒死我的人,就是他有三頭六面,也要不得好死!”賈廷大聲道。眼睛卻盯着不遠處周淮安,滿臉的森冷笑容。
“周大哥,他們怎麼打起來了?”邱莫言有些摸不着頭腦。難道就因為曹添中招?這麼霸道?
“不太清楚。聽賈廷的意思。大概是這位毒郎中暗中毒死了他們的人。”周淮安道。
“他們之間無怨無仇,蘇大夫怎會想着要毒死東廠的人?”邱莫言不解。
“這些江湖人心思詭谲,為财為名都有可能。他們打起來正好。賀虎,趁他們狗咬狗,你趕快回房間。帶上孩子,從窗戶出去繞道馬廄,立刻離開龍門客棧出關!”周淮安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