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獸吼聲震得我耳膜發疼。更新最快
我的大腦神經也一抽一抽地疼痛。
撕裂般的疼痛感讓我的意識徹底清醒。
我感覺自己飛了起來,身體在不停了旋轉,看到的景物也是不停旋轉。
天空、大地、怪物……
皿……
好多皿……
我一個激靈,旋轉的身體停了下來。
我感覺到背後有什麼東西,一回頭,看到了一個黑洞。
是異空間的出入口。
帶着獠牙、魚鱗、鹿角的巨大蛇頭飛到了黑洞中,消失不見。
我轉回頭,看到還趴在地上的,蛇一樣的怪物。它身體像蛇一樣細長,卻是長了腳。鋒利的爪子下面還有一個怪物存在。
我定睛看去,才注意到那并非怪物。
是一隻鬼。
鬼的陰氣張開,形成了一個模樣奇怪的軀體,被那隻沒了頭的妖怪死死壓在身下。
妖怪扭動長身,脖子斷口如同決堤的河岸,不斷湧出鮮皿。
那個鬼被澆了個通透,讓人看不清他具體的模樣。
我所附身的對象隻可能是這個妖怪了。
我從空中慢慢下落,想要看清那隻鬼,看清周圍的情況。
從高空看,這裡是一片曠野,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迹。
草地上,有一些爪印,應該是這隻妖怪留下來的。
爪印延伸到遠處。
這一隻鬼、一隻妖怪恐怕是抖了一路,到了這裡,妖怪抓住了鬼,鬼也削掉了它的腦袋。
不等我降落倒地,劇烈的疼痛再次席卷我的意識。
我的大腦太疼了。
這是頻繁使用能力後的副作用。
我整個人直直往下墜落,意識陷入黑暗,隻能感覺到疼痛。
等疼痛感平息下來,我渾身冷汗,大口喘着氣,有種重新活過來的錯覺。
我平靜了好一會兒,直到冷風吹到身上,感到了絲絲涼意,才驚醒過來。
被子落在地上,初冬的陽光照在身上,也不能驅散寒意。
我撿起了被子,看到了床頭手機上亮着的提示燈。
鬧鐘已經響過了。
我揉了揉額角,下床換衣、洗漱,出門上班。
我的模樣引起了瘦子他們的注意。瘦子關心地問了我怎麼了,我隻能苦笑。
“能力用過頭了……”我回答,忽然想起了夢境的内容,“宋賢,應該死了……”
我夢到了宋賢,宋賢必然是已經死了。
這麼一想,我就覺得難過。
等到了工農六村,從毛主任那裡我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昨晚上突然就走了。好像是白天把骨灰送過去,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兩兄弟說她不停哭,勸不好。到了晚上,沒吃晚飯,人一下子就厥過去了。救護車還沒開到醫院,人就沒氣了。”毛主任遺憾地說道,“也是年紀大了,大喜大悲……估計她自己也有感覺了,才想到自己父母的骨灰,想要給他們安葬了。人老了,都會有這樣的感覺的。”
毛主任的感慨讓我心情沉重。
如果申家的鬼魂沒有鬧一場,消滅掉廠區裡的鬼魂,消滅掉宋賢的父母,宋賢或許不會這樣悲痛地離世。他們這一家三口,或許能有個好結局。
像是之前青葉碰到的一個檔案,“蟲流死結”中的那一家人,那一對老夫妻。
能有時間接受至親離世,能有時間和親人告别。
退一步,像是妹妹那個初中同學那樣,能有機會完成當初的約定,沒有遺憾地離開人世間,也是一種安慰。
宋賢和她的父母卻是經曆了兩次突如其來的生離死别。
我歎了口氣,沒說什麼。
這事情,我也和吳靈那邊說了一聲。
宋賢的死和靈異有關,又沒有直接關系。如毛主任所說,是年紀大了,大悲大喜之後,身體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