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嘴嚼着精料,騾子時不時看向正屋,同時戒備着外面,從釀酒場回來的時候,大炮就跟她說了,要提高警惕。
大炮這人,不知道又招惹誰了。
整天招惹人,愁死了。
騾子打了個響鼻,大炮究竟在謀劃什麼?
這人,也不跟她說,她是那種随随便便就洩露消息的嗎?
算了算了,反正大炮讓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動腦子的事,由大炮負責,自己就當好殺手锏!
正屋裡,燭火搖曳,卓成吃過晚飯,打發走霍煙,關上房門,拿出半人留下的瓶子,再次以皿液聯系半人,确認老饕身份。
半人很快有消息回複,他老師呂元山與老饕打過不止一次交道,基本确定這邊就是拜食會的創始人老饕,老饕與拜食會的關系,也确實像他說的那樣。
這證明老饕的話有相當可信度。
而且老饕是拜食會創始人,說起來逼格與大祭酒一般無二。
最後,半人又交待,打前站的饞嘴死了,拜食會沒有放棄原本的計劃,第二支隊伍很快就會來到總祭壇,希望能粉碎拜食會的圖謀。
卓成隻能說盡量,因為他優先完成的,必然是自己的目标。
當然,正常人誰也不會喜歡拜食會那群瘋子擴張地盤。
…………
奴隸主聯邦的邊界處,一座院子當中,半人睜開眼睛,眉宇間的疲憊寫在臉上。
洛蘭端了杯水,放在他面前桌子上,笑容燦爛:“我家後宮之主可還安好?”
半人不顧夜晚天暗,戴上墨鏡,提醒:“你要隻想玩玩,别去招惹大炮,别把他禍害了!”
洛蘭長發攏到腦後,露出明豔欲滴的臉龐:“你該站在我這邊好不好?他是我挑的後宮之主,我的第一次要給他的,怎麼不認真?”
這是老師的女兒,滿嘴虎狼之詞,半人承受不起,趕緊換個話題:“我一會就出發,趕去奇點三河城,你早點走,别在這裡多待,以免有人懷疑。”
“你走了我就走。”洛蘭抓着剛才的話不放:“大炮可安好?”
半人無奈,隻能說道:“目前一切都好,但他孤軍深入,在夾縫間跳舞,希望能安然離開。”
洛蘭拖着下巴:“如果他能攪亂飛天山羊祭壇,破壞拜食會圖謀,還安然無恙,我一定趕過去。”
到時豁出去了,第一次早晚都得有,來個千裡送炮,感化大炮。
半人不看發花癡的洛蘭,說道:“我向老師推薦了大炮。”
洛蘭不高興了:“這麼沉重的負擔,你們挑不夠,把我拖進來,還想把我未來的後宮之主拖進來?”
半人站起來:“沒有廣泛的族裔,單獨生存下去又有什麼意義?”他拿起行囊:“走吧,别把這裡暴露了。”
洛蘭不再亂說,跟着下地道。
進了地道,正好有一批逃奴準備離開,有奴隸主身份做掩護的軍事會成員向半人和洛蘭行了一個軍禮,帶着逃奴們鑽進東去的地道,以盡快逃往軍事會實際控制區。
洛蘭看着人遠去,說道:“他們做地下工作,不容易。”
半人說道:“這個月,又有一處車站被奴隸主摧毀,五名戰友犧牲。”
洛蘭在聖城長大,雖然接受了軍事會的思想,但對于很多東西,其實并不理解,問道:“這些隻是普通人,他們能做什麼?”
半人嘴角勾起:“我們成為非凡扭曲者之前,也隻是普通人,沒有普通人的勞作,又哪有我們的生活?我們的族裔,不都是一個個人組成的?星火燎原,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人類的一顆火種!”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來到地道岔路口,準備各自離開。
“一路保重。”半人伸出兩根手指,在耳邊比劃了一下:“星火燎原!”
洛蘭收起所有不正經,說道:“星火燎原!”
從地道隐蔽的出口出來,洛蘭轉了幾個圈,找到蜈蚣女,站在她後半截身體上,繼續往西去。
月光下,那張漂亮的面孔上,竟然有種認真的執着:大炮可能要面臨拜食會和飛天山羊的雙重壓力,要不要在拜食會的地盤上搞點事,能分散拜食會的注意力也好。
想着想着,洛蘭突然有種不太妙的感覺,嘀咕道:“男孩子在外面要保護好自己!”
…………
總祭壇,敲門聲響起,卓成說了進之後,霍煙端着一盆熱水進來。
“司祭,你忙了一天,泡泡腳?”
“行。”卓成心說當了官生活就是不一般,以前喝水都困難,現在洗腳都能用熱水了。
霍煙盆子放在卓成前面,就去幫卓成脫皮靴。
卓成趕緊說道:“我自己來就行。”
霍煙擡起頭,清秀的臉上略帶委屈:“司祭,這是我份内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