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寂瞅了眼旁邊被包成粽子模樣的郭寶坤,明知故問道:“範閑,我聽說你打了郭寶坤郭公子,不知這郭公子身在何處呀?”
“诶,你可别胡說,我可沒打他。”範閑連連擺手,示意道,“喏,此物就是郭寶坤。”
早已怒火中燒的郭寶坤被範閑連番羞辱,氣得七竅生煙,恨不能這就起身給他來上一拳,連同身邊的周寂也被他一并恨上,隻想着傷好之後,必要派人報複!
“大堂之上不得喧嘩!”
梅執禮輕咳一聲,拍下驚堂木,訓斥道。
周寂和範閑抱拳施禮,退到旁邊。
“适才你說範府還有人證,就是你嗎?”從一進門梅執禮就在打量周寂,範若若就不必說了戶部尚書之女,他自是認得。
說話的這個年輕人,衣着不算昂貴,但氣度不凡,依稀記得範閑這幾日在京都交到一位好友,看來就是此人沒錯了。
周寂抱拳道:“在下周寂,籍貫京都,昨日也在醉仙居逗留,可作人證。”
範若若擔心範閑安危,一時心急,也附和道:“沒錯,我當時也在,楊媽媽說哥哥當時就在司理理的花船上。”
話音一落,範若若隻覺無數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如果她聽過一次詞語,肯定感同身受。
‘社會性死亡’......
範閑隻覺一口老痰卡在喉嚨,重重的咳嗽一聲,瞪了範若若一眼。
好像感覺到了範閑的殺意,周寂悄悄的躲開視線,不敢與之對視。
梅執禮嘴角一抽,心想斷不能讓自家閨女跟這範家小姐鬼混了。
“這......既然靖王世子、周公子、以及司理理姑娘都願意為範閑做證,那範閑襲擊郭公子一案,看來另有隐情啊。”
“既然範閑已經洗脫了嫌疑,那本官宣判這個案子到此了了。”
驚堂木舉起,梅執禮正要施展和稀泥大法,就聽到堂外一陣喧嘩。
鐵甲護衛驅散人群,一輛馬車停在府衙正門。
“大人,太子殿下駕到。”
梅執禮臉色微變,趕忙離座迎接。
太子重禮,出入都有華蓋接迎,隻見他一襲水藍華服踱步而來,身後的華蓋卻因府衙大門太矮,一時半會兒進不來。
太子向前走了幾步,感覺不對,轉身就看見卡在門檻動彈不得的華蓋。
“你在前面...你在後面...把它側過來...對...就這麼進。”
看到華蓋重新立起,太子這才整理衣袖,大方自如地走進公堂。
聯想到昨日見過的二皇子,周寂小聲吐槽道:“這兩個皇子怎麼都這麼奇葩?”
範閑橫了周寂一眼,竟然敢帶着他妹妹逛青樓,暫時不想理這傻缺。
......
大堂上。
梅執禮早在看見太子進府就已經起身相迎,跪伏在地,喚道:“拜見太子殿下。”
“快快請起。”太子連忙近前攙扶,寬慰道:“梅大人不必多禮,我隻是過來旁聽審案的,您請繼續。”
說着雙袖一擺,搬來一隻胡凳坐在了桌案旁邊,示意道:“坐呀。”
梅執禮見到太子都已入場,知道自己惹了個大麻煩,戰戰兢兢的坐回原位,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