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啊,不然呢?”
丁鈴铛皺眉。
“沒什麼沒什麼,一開始我還以為你在說前男友,感覺有點兒尴尬,後來一想也不可能,哈哈哈哈。”
李耀摸着腦袋,不知怎麼,覺得挺開心的。
“什麼意思啊,什麼叫‘不可能’,難道我長着一副找不到男朋友的樣子?”
丁鈴铛柳眉倒豎,嗔怒起來。
“不是不是,不過……你有嗎?”
李耀一時沖動,問了出口。
“大概,或許,好像有過吧!”
丁鈴铛臉紅了,有些心虛地說。
“請問什麼叫大概,或許,好像有過?”
李耀變成了好奇寶寶。
“就是剛上大學的時候,大家還不是很熟,你也知道咱們學校男多女少,然後就有一個鐵拳會的師兄追求我,說非常欣賞我對武道的熱忱,希望和我一起探索武道的至高巅峰,我看他挺有誠意,人也長得挺帥,就說我會認真考慮一下。”
丁鈴铛吞吞吐吐地說。
“然後呢?”
李耀嗓子有些發幹。
“然後,那天下午,是我們鐵拳會的新老生交流賽,我正好抽簽抽到了和他對戰,我心說既然你這麼欣賞我對武道的熱忱,我當然要轟出120%的境界,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全部實力對不對?結果我殺得興起,一不小心,打斷了他四根肋骨,把他一腳踹下擂台,打飛到觀衆席上去了。”
“那天晚上,他就從醫院重症病房發來了信息,說他深思熟慮過。覺得我是個好人,但大家不太合适,以後還是當好朋友吧!”
“這個王八蛋,一點兒男子漢氣概都沒有,遇到一點點小挫折就退縮了,而且我根本沒有答應好不好。隻是說會認真考慮一下,後面這條信息是什麼意思啊,誰要和這種軟蛋當好朋友啊!”
“遇到這麼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心情當然不好,兩天之後,鐵拳會和亂刃堂,因為一件小事起了點沖突,我正好一肚皮火氣呢,下手又重了點。把亂刃堂的十五名同學都送進了醫院。”
“從那之後,就再也沒人敢約我了,這幫孬種!”
丁鈴铛越說越氣,不經意間擡頭,卻見李耀正在咧嘴傻笑,不由勃然大怒,一拍門闆:
“什麼意思啊你,當你是好兄弟。才把這麼丢人的事情說給你聽,别人笑話我找不到男朋友也就算了。連你都幸災樂禍?”
“我沒有幸災樂禍啊!”
李耀說着說着,嘴角又勾了起來。
“還說沒有!”
丁鈴铛閃電出手,捏住了李耀的臉頰,用力往外一扯,“笑得像朵喇叭花一樣,還說沒有幸災樂禍!我明白了。一定是我平時對你太兇,經常欺負你,所以你巴不得我找不到男朋友,對不對?你現在心裡一定特别開心,特别爽。對不對?”
李耀被她扯得眼淚都快下來了:“痛痛痛,快放手!”
丁鈴铛又重重擰了一把,這才心滿意足地放手,“碰”一聲,将大門狠狠關上。
偷偷從窗戶裡看到李耀揉着臉頰,龇牙咧嘴地離去,她才一屁股坐在窗戶下面,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我今天怎麼啦!”
她使勁抓着頭發,把頭發抓成了亂蓬蓬的鳥巢,“為什麼這個臭小子一問,就主動把這麼丢人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這下要被他笑話死了!”
“小彩,過來,把昨天看到的東西放一遍!”
丁鈴铛沖鹦鹉勾了勾手指。
昨晚發生的一切,都被鹦鹉用晶眼攝錄下來,存儲在晶片之中。
七彩鹦鹉蹦蹦跳跳地走到了丁鈴铛面前,嘴一張,射出一道光束,幻化成了一道小小的三維立體影像。
從李耀圍着别墅繞圈,到他爬進窗戶,查看桌上的酒瓶,再來到地下室,被丁鈴铛一把抱住,整個過程,一一呈現。
看着看着,丁鈴铛的嘴巴高高撅起來了。
特别是看到自己如八爪魚一般死死糾纏着李耀,而李耀面露無比痛苦的表情時,她更是火冒三丈,一拍地闆,震得酒瓶子都跳了起來。
“有這麼難受嗎?”
丁鈴铛怒氣沖沖地說,“抱抱又不會少塊肉,這一臉半死不活的嫌棄表情,是個什麼意思啊!”
……
校園林蔭道上,李耀步履輕盈,神清氣爽,大步向煉器系走去,微型晶腦忽然輕輕震動起來。
“一定是老師來催我了!”
李耀加快腳步。
擡起手腕一看,卻是一個新添加的聯系人,江少陽!
靈鶴傳書中,江少陽光秃秃的大腦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臉上卻挂着一絲詭異的微笑。
他的氣質和前兩天又有所不同,混合了極端的癫狂和無比的冷靜,就像是一束冰凍的火焰,讓人分不清究竟是寒冷還是酷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