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姚益驚呼出來。

　　“我是獸醫。
”獸醫先生說道。

　　“你叫什麼！
”姚益握住獸醫的雙肩，急著問道。

　　“我叫霍餘。
”

　　“怎麼了？
”獸醫疑惑道。

　　“沒，沒什麼。
”

　　“你長的很像我的朋友。
”姚益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霍先生，這位是姚警官，昨天阿龍的意外，想必你是知道的。
”

　　“姚警官需要去天台查看。
”誇克微笑道。

　　“可以，你們跟我來。
”霍餘說著，把兩人引進屋內。

　　姚益用餘光看到，整個客廳都是人體標本，而且全是連體嬰兒到連體成人的標本，工作台上從小到大的工具，很是全麵。

　　這個場景，讓姚益想起了一部電影—《人體蜈蚣》！

　　走到涼台，有個短梯子，霍餘說：“從這裡上去，就可以到天台。
”

　　“昨天，有誰上去過？
”姚益問道。

　　“沒有人。
”霍餘說道。

　　“那麼是你扔的打火機？
”姚益拿出證物袋，遞到霍餘的眼前問道。

　　“這不是我的東西，我不抽煙。
”霍餘說完，咧開嘴，攤開手讓姚益看了看。

　　姚益瞟了一眼，向上爬上去，到了天台，放眼望去，空曠的很。

　　他走到大概打火機掉落的位置，向下看去，然後，蹲下來，看了看地下。

　　有半枚腳印，姚益趴下聞了聞，似乎是油漬，他從工具箱裡拿出取證用的膠帶，把腳印粘了下來。
然後離開了天台。

　　在坐電梯下去的時候，13層又停了下來，這次有人走了進來，是女畫家奇閱。

　　“您好，尊貴的女士。
”誇克微笑道。

　　“您好，誇克先生。
”奇閱戴上眼鏡，沖著誇克笑了笑說。

　　“姚警官，這位是畫家奇閱。
”

　　“尊貴的女士，這位是姚警官。
負責阿龍的案子。
”誇克互相介紹道。

　　兩人相互點點頭，自然無話。

　　到1層時，奇閱忽然開口說道：“那個打火機是我的。
”

　　姚益愣了愣，沒有說話。

　　“打火機的圖案是黑色的月牙形，是我在北非采風的時候，一個女巫送給我的。
”

　　“她告訴我，反複開關打火機14次，隻要點著，再從高空扔下去，一切願望即可實現。
”奇閱繼續說道。

　　“那麼，是你扔的！
”姚益問道。

　　“不是，後來，我送人了，送給了作家先生。
”奇閱笑了笑說道。

　　姚益看了一眼奇閱和誇克，按了一下13層，說道：“那個作家和你住在一層，是嗎？
”

　　“是的。
”奇閱回答道。

　　“我去找他。
”姚益道。

　　“那麼，我可以離開了嗎？
”誇克問道。

　　“你和奇閱還需要跟我回局裡做個調查了解。
”姚益說道。

　　電梯到了13層以後，姚益疾步走了出去，向流火的住處跑去。

　　他用力敲門，始終沒有人答應，姚益感到很不對勁，誇克趕緊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遙控器，摁了一下，門自動開了。

　　姚益看了一眼，誇克說道：“你有權限隨便開門？
”

　　誇克微笑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

　　客廳沒有人，電視裡反複播放著發現阿龍屍體的新聞，姚益向臥室跑去，也沒有人。

　　這時，他看到涼台，忽然想到了什麼，疾步跑了過去，就在剛到達涼台門邊時，從上麵掉下來來一個人。

　　姚益和那人對視了一眼，是霍餘，他閉著眼睛，手裡拿著一個東西，姚益好像看見一個黑色月牙，若隱若現。

　　跟上來的誇克和奇閱平靜的看著發生的一切，姚益沒有理會兩人，他感覺這個公寓太詭異了。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急救電話：“誇克公寓，有人從33層墜落，目前生死不明，馬上派救護車過來，地址是像果街9001號。
”

　　“王輝你和痕跡檢驗科的小劉、帶著一個法醫來誇克公寓，有人跳樓。
”

　　“喂，潘名，你和霍東去局裡等我。
”姚益擡眼看了看那兩人。

　　繼續說道：“你們沒有什麼可說的嗎？
”

　　誇克聳聳肩，奇閱說：“願意配合調查。
”

　　姚益想著，這兩人太過於平靜，隻有兩種情況，一是他們是兇手，二是他們真的很冷皿。

　　流火忽然消失，霍餘跳樓自殺。

　　姚益說：“請吧，兩位。
”

　　“好。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剛到局裡，宋奇就迎了上來，喊道：“姚隊！
安主任那裡的檢驗出來結果了！
”

　　“是什麼？
”姚益問道。

　　“氯丙嗪。
”宋奇說。

　　“這是什麼藥物？
”姚益問道。

　　“抗精神病藥物。
”霍東走過來，說道，身後跟著潘名。

　　“姚隊，我覺得，可以和我手裡的這個案子合並辦理。
”霍東說。

　　“你手裡還有案子？
”姚益問道。

　　“是的。
”

　　“而且，是服用氯丙嗪過量緻死，還是個孕婦。
”潘名說道。

　　“宋奇，你帶著他們倆去做詢問筆錄。
”

　　“你們倆來，到會議室說。
”姚益說道。

　　三人來到會議室後，霍東說：“就在今天早晨……”

　　其實時間，可以倒推到，昨夜，在這個深秋的夜，寒冷無光，人們沉睡去。

　　在像果公園裡，微弱的月光下可以看到從遠處慢慢走來一個身影，時而彎腰，時而向後仰，左右搖晃，行動怪異。

　　那個身影看不清麵目和男女，他（她）走到長椅旁邊，剛坐下，又站了起，反反複複了十幾次。

　　最後，他（她）猛地坐了下來，停在那裡，和夜色混為一體。

　　第二天清晨的公園裡，朝陽露出一點點光亮，老人們打著健康拳，小夥子和小姑娘慢跑，那個在長椅上的人，也在陽光下，漸漸看清楚了裝束。

　　是一個身材消瘦的孕婦，她耷拉著腦袋，被露水打潮了的長發垂貼在臉上，看不清表情，在隻有6度的早晨穿著一件藍色長袖針織裙，肚子看起來有8個月大。

　　一隻腳穿著黃色的夏季拖鞋，另一隻被她自己踢到了不遠處，腿伸到路邊。

　　這時，住在流火對麵1313的女畫家奇閱背著畫闆經過這裡，她今日在這裡采風。

　　她經過長椅邊，看到孕婦，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女士，你還好嗎？
”

　　孕婦沒有回應奇閱，她感到不對勁，向四周喊道：“快來人，看看，這孕婦好像不對勁！
”

　　喊聲把很多人招了過來，人們紛紛議論著，但是沒有人報警，也沒有叫救護車。

　　奇閱看了看這些人，無奈的搖搖頭，走到一邊打電話，這時，霍東從人群裡走出來，主動上前去撥開孕婦的頭發。

　　才看清，孕婦暗黃的臉上，瞪得巨大的眼睛在凹陷的眼窩裡，顯得特別突兀，她張著嘴，舌頭耷拉在外麵，顯然已經死去。

　　“瞳孔散開，略渾濁，屍僵形成，但是，屍僵的形態卻很弱，且不明顯。
”霍東邊檢查邊說道。

　　“請問您是哪位？
”警務人員到了後，發現那人在孕婦的屍體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