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館外。
街道上玻璃碎了一地,周圍樓上有人探出頭,又急忙緊閉窗戶。
身形彪悍的黑衣人貓着腰,向裡面瞄兩眼感覺沒有危險,才邁步走了進去。
結果一腳踩到了躺在門闆上的保安肚子上。
原本快死掉的保安突然瞪起了眼睛。
“哦,抱歉!”
何峰連忙把腳收了回來。
可惜機甲達克此時的語音外放處于關閉狀态,保安并未聽到他的歉意。
而且他也沒機會聽了。
原本就被打成重傷,半噸重的機甲再踩上去一腳,徹底歇菜。
何峰在心裡難過了一秒。
有時候死掉并不是壞事,說不定能少遭點罪。
酒館内一片狼藉,幫派槍手死傷慘重,不僅有槍傷,更難受的可能是火焰的燒傷。
呼吸道灼傷後,喘氣都是一種受刑般的折磨。
有人從酒館後門逃走了。
何峰并未在意,他又不是來複仇的,沒必要趕盡殺絕。他也不是辦案的,更沒必要抓住每個嫌犯。
他關心的是那位黑警和他被綁架的兒子。
黑警關乎他的任務。
那個男孩則可能是這裡唯一的無辜者。
機甲達克自以為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其實在酒館内發出砰砰的聲響,仿佛巨人的腳步。
實際上它也确實是個巨人。
越過酒館外廳,裡屋的地面上,一名渾身衣物都快被射爛了的家夥躺在那裡,呼吸已經停滞,眼睛還睜着,盯着一個地方。
機甲達克走進來後,他才緩緩的閉上了眼。
何峰轉頭,順着他的視線,找到了一個瑟縮在角落處的男孩,滿臉擦傷和淤青。
何峰想了想,打開語音外放,電子音模式。
酒館裡屋的機甲達克開口:“你安全了。”
男孩低着頭,眼睛卻看着那個剛剛合上眼的父親,片刻後才擡頭:“你是誰?”
“達克……你可以叫我達克。”
“我爸爸還有救麼?”
機甲達克轉頭,掃描,數據顯示這就是丹尼·特喬。心跳已經停止,身體溫度正在快速下降,關鍵是身上的中彈數量超過二十,頭部有槍傷。
何峰沒有回答他,沉默片刻後道:“心懷光明,才能走出黑暗,帶着他對你的希望,勇敢的活下去吧。”
小男孩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哽咽着說:“謝謝。”
外面響起了刹車聲,有人趕到了。
不是警察,而是記者。
這時候不怕死,能第一時間趕到的當然是他們。
不過他們也不是真的不怕死,而是躲在遠處,把鏡頭對準這裡,準備捕捉有價值的畫面。
何峰偏不如他們願。
從後門溜之大吉。
埃文斯家。
一直盯着這裡的斯科特抓着頭發,感覺自己要瘋掉,跳着腳喊:
“何峰!你TM的混蛋!這種裝比的場面應該是我上才對!”
“心懷光明,才能走出黑暗……這種裝比的話我才配得上說!”
斯科特一挺身,面色嚴肅:“我是正義的使者,美利堅的守護人,年輕帥氣的戰甲英雄,達克,呸呸!我是斯科特!不是什麼暗夜,也不是什麼光明!”
斯科特抓狂了一陣,突然愣住,猛地想起了什麼,抓起操縱手柄,讓機械蜘蛛爬到了樓頂,沿着樓頂邊沿快速遊走、跳躍,最後到了一個漆黑的旅行包前。
“讓爸爸看看這是什麼……”
機械蜘蛛靈巧的活動着肢體,一點點拉開拉鍊。
看到了裡面的東西後,斯科特嘴角微翹:“我就說不可能是雜草和粉末。”
小男孩得救了,除了記者,第一個趕到現場的就是一直關注這裡的警官皮特。
不過記者們還不知道裡面有一位黑警躺屍,所以沒人關注皮特,他們都圍着小男孩,采訪他的經曆。
如何被綁架,又如何得救。
達克的名字立即出現在紐約所有媒體上,幾分鐘内就上了電視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