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對于未知的恐懼是一種本能。
無論外形剽悍,猶如行走狗熊一般的胡逼,亦或是桀骜跋扈,飒爽英姿的洪香菜。
他們可以面對槍林彈雨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也可以談笑間殺人越貨,像吃家常便飯。
但面對那深不可測,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的黑霧,隻要是個人,骨子裡都得顫一顫。
萊麗沒有胡逼那種可以作為肉盾依仗的身體條件,性格也不像洪香菜那樣粗線條版鋒芒畢露,相對而言,她算是偏智慧型的,在鄭南方看來還算穩重。
所以,當她目睹黑霧吞噬兩人之後,依然選擇帶領隊伍前進,就讓鄭南方很是不解。
不解的同時又有點佩服她的膽量和勇氣,因為對蜂巢了解頗多的鄭南方自己,當時其實也不敢進去。
至于萊麗,她走進黑霧的刹那,到底怕不怕?
……
後來僥幸活命的萊麗是這樣對鄭南方等人描述她當時踏進黑霧的感受:
“我聽老一輩人講過許多當年的趣事,其中有一件我記得很清楚,很符合我當時的感覺。”
“那時候學生要考試,當考試進行到尾聲,眼看交卷鈴聲就要敲響的那幾分鐘裡,很多人會緊張,緊張到身體局部痙攣,痙攣的過程中,某些敏.感部位會産生莫名的快.感。”
“沒錯,我當時走進黑霧的瞬間,就有這種感覺。”
“我不知道黑霧裡等待我的是什麼,我想象了很多種可能。”
“怪物也好,刀山火海也罷,都不能填補内心中的恐懼。”
“腦子裡一片空白,無法思考,渾身肌肉都在緊繃,心髒幾乎懸到了嗓子眼兒。”
“然後下身忽然像過了電一樣,難以忍受,又意想不到的舒服。”
“我第一反應以為自己吓得尿褲子了。”
“後來仔細回想當時的感覺。”
“我高.潮了。”
“濕了。”
……
讓我們将時間回溯到淩晨時分,黑霧依然籠罩着索橋,萊麗一行人踏進黑霧那一刻。
……
萊麗作為領隊,當仁不讓地站在了最前方,不是她好強,而是她需要用這種表率行為來激勵身後那些意志不堅的跟班兒。
夜涼如水,索橋之上冷風穿梭。
穿着性感超短熱褲的萊麗,擡起修長健美的腿,輕輕邁進了若即若離的黑霧。
小腿肌膚接觸到黑霧的瞬間,萊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身子有微微顫栗,隻一瞬,并沒被人察覺。
夜色朦胧,走在最前的萊麗臉色煞白,忽而泛起潮紅。
萊麗緊握着拳頭,指甲幾乎陷進了肉裡。
當萊麗整個人被黑霧淹沒的同時,過電的感覺驟然襲來,小腹一陣火熱,緊繃的肌肉持續了幾秒,期間,萊麗不可抑制地發出一聲極其壓抑的低吟,接着,猛然放松下來。
萊麗香汗淋漓,冷風一吹,涼飕飕的。
其餘隊員魚貫而入,都在警戒四周,沒人發現大姐頭萊麗正一臉尴尬、失措、茫然、意猶未盡地低着頭。
萊麗平息了片刻,再次向前行進,熱褲裡潮濕的感覺幾乎讓她忘了恐懼,大腿根有水迹悄然蜿蜒,爾後被風幹。
……
沒有想象中的萬分兇險,肉眼可及之處盡是黑霧,将手伸到眼前,隻能隐隐綽綽看個模糊的輪廓。
“所有人搭着身邊的肩膀。”萊麗努力将那股餘韻平息下去,擡手摸了摸身邊,摸了個空。
萊麗心裡一驚,屏氣凝神聽了聽,心髒瞬間跌至谷底。
一分鐘前她還聽到隊員相繼進入的動靜,隻是那麼一愣神的功夫,身邊變得萬籁俱寂,除了嗚嗚作響的風聲,再無其他。
“不可能啊。”萊麗強作鎮定,從腰間武裝帶拔出手槍護在身前。
她知道這沒什麼用,但此時唯有武器能給她一點點安全感。
“有人嗎?”
萊麗啞着嗓子喊了一聲,黑霧中并沒有回應,等了一會兒,萊麗舉起槍,對着頭頂開了一槍。
‘砰’
槍聲回蕩了很久。
萊麗此刻有些後悔沒有聽從鄭南方的建議,但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了。
萊麗抱着一絲僥幸回過頭,身後也是黑霧蒙蒙,幾圈轉下來,萊麗已經無法分辨自己最初站位的方向位置了。
“是這樣麼……進來之後就迷失了……找不到退路?”
黑霧雖然詭谲,但一時半刻沒有其他兇險發生,萊麗反倒逐漸冷靜了下來。
“那我現在,還在索橋上?”
萊麗心中一動,試探着跳了跳,腳下傳來的晃動感讓她欣喜萬分。
“沒錯,我還在橋上,隻是不知道鄭南方他們能不能看到索橋在動?”
旋即想起等待狗頭男和辮子男的漫長時光,他倆進來之後肯定也想過類似的辦法聯系外界,即讓當時自己等人沒有觀察到任何異常,想必現在等候在黑霧之外的鄭南方等人也一無所獲。
萊麗橫下一條心,既然沒有回頭路,索性就往前走吧。睜眼辨認不了方向,那就閉上眼,憑感覺走,隻要走慢些,别蠢到從索橋掉下去就好了。
想到此處,萊麗忽然有些詫異……狗頭男他倆,會不會沒頭沒腦往前跑的時候,翻過索橋掉下去了?
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索橋下的深淵連光線都能吞噬,掉下去個把人估計跟把一粒沙子丢進沙漠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