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第二個進村的水鬼,似乎對村裡迎接它的人并不怎麼信任。才會派出一個人來打前站。
或許,第二個進村的水鬼,也不是正角兒,真正的鬼王是那個站在水裡的女人?
我走回村裡時,擡棺材的人全都圍了過來:“李先生,你把水鬼打退了?”
“暫時退了,你們都回去,晚上自己小心。”我故意退開了兩步:“你們别挨我太近,我身上陰氣沒散,傷到你們不好。”
那些村民退到了一邊兒之後,被老劉頭給打發走了。他自己跟在我後面低聲問道:“李先生,村裡事兒是不是爛了?”
老劉頭不等我說話,就繼續說道:“以前水鬼鬧得再兇,也沒進村裡殺人。都是在江邊上鬧騰。這回差點沖進村口……我琢磨着是不是……是不是村裡出啥事兒了。”
我不動聲色的問道:“你不是說,七家祖上都是死在村裡麼?”
“我是聽人這麼說!”老劉頭道:“可是那次也沒見着大水淹村啊!這次這是怎麼回事?”
我再次問道:“村裡這七家,發生過什麼矛盾沒有?還有,村裡年輕人有沒有非要出去不可的?”
老劉頭想了想道:“村裡住着小磕小碰肯定是有,要說解不開的仇,還真就沒有。”
“要說想出去,村裡人做夢都想出去,誰不想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誰又願意死守在這個村裡。”
老劉頭的話,讓我挑不出毛病,每句話都說得合情合理。
可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就等于是掐斷了我的線索,找不到動機,任何人都能成為懷疑的對象,我總不能挨個找人調查吧?
就算我想那麼做,水鬼也不會給我那個時間。
我想了想之後再次問道:“還有個事兒,村子外面有水鬼,你們平時還能出去打魚麼?有沒有人落水之後又被救回來了?”
老劉頭說道:“我們打魚都在陽氣最重的那個時辰,要是遇上陰天就不出去。再說,我們也光是靠打漁過日子,後山那邊,還有我們養的山參。”
“要說落水再回來的人?還真就沒有。那條魚不出來的時候,我們下水不會有什麼事兒。要是趕上那魚出來,下水就是個死。”
我繼續問道:“你總跟我說那條魚。那條魚是什麼時候出來?”
“不好說!”老劉頭道:“要是我們知道那條魚什麼時候出來,村裡也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