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我們三個全都給驚呆了。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轉身開門逃跑,可是手腳都吓軟了,接連的驚吓,讓我有些撐不下去了。
好在黃頗兩隻手舉起,抓住中年刑警和法醫的手腕之後,就沒有再動彈。
兩人愣了片刻之後,伸手掰開了黃頗的手,法醫又拿來捆紮帶,把黃頗的雙手固定在了解剖台上之後,這才開口道:“走了,都上去吧。”
兩個人一起往外走,不過腳步都有些僵硬,顯然也有些吓到了,等來到門前,發現我雙腿都吓軟了,兩個人無奈搖了搖頭,隻能攙着我一起出了解剖室。
我們三個回到一樓,見到還在忙碌的其他刑警,有了人氣,我們三個也沒那麼慌了。
我們三個人就站在花壇前,一起抽起煙來。三人都沉默不語,各自想着心事。
中年刑警煙瘾有點大,他很快抽完一根煙,第二根他抽了一口之後,長長的吐了口氣,這才開口道:“我就不該管你小子的案子。真是邪門了。”
“我也不想啊。”我隻能苦笑以對,又忍不住好奇道:“對了,為什麼每次都是遇到你?”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這幾天見了你就頭疼,我都跟同事換崗好幾次了,就是躲不開你。”中年刑警一臉的絕望和無奈。
我頓時無語,隻能默默抽煙。
一直沒出聲的法醫此刻終于開口了:“下面那玩意咋辦?解剖室可是我的地盤,你們總不能把那個怪物留在下面不管,那我的工作還怎麼開展?”
“你不解剖了?”中年刑警反問道。
“還解剖個錘子,都腐敗成那樣了,手還能動,還能抓手,你覺得這是我一個小小法醫能夠搞定的?”
“那咋辦?屍檢報告什麼的總要有吧?”
“等下我就寫個心髒驟停。你趕緊安排送去火化吧,這玩意要是跑出去,出了事情誰都兜不住。”法醫幽幽的說道。
“好,我去找領導簽字。這小子就是在殡儀館工作的,等下讓他跟着車,直接送進去燒了。”中年刑警說道。
中年刑警上樓一趟,很快就拿到了值班領導批的簽字條,接着,我們三個又去了負一層的解剖室。
去之前,我一直在擔心,擔心下去之後,黃頗的屍體失蹤逃走了。
中年刑警和法醫顯然也不輕松,下來的時候帶上了高壓電警棍,中年刑警還領了壓了子彈的手槍。
好在并沒有什麼意外發生,解剖室房門推開,黃頗的屍體依舊躺在解剖台上,被紮帶捆的結結實實。
沒有出事就好,我的心稍微放松了一點,不過依舊覺得屋子裡惡臭難聞。
法醫倒是一臉的淡定,顯然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拿來了解剖記錄本,工工整整的寫上了心髒驟停的解剖結果後,将複寫單撕下來交給了中年刑警。
看到這一幕,我忍不住開口吐槽道:“都這樣了,還寫個心髒驟停做什麼?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法醫看了我一眼,搖搖頭沒說話。
中年刑警說道:“你不懂,等下去殡儀館的路上我跟你講。”
因為知道我在殡儀館工作,還是做背屍工的。中年刑警就把收殓黃頗屍體的事情交給了我來做。
很顯然,他也嫌屍體太臭了,不想上手。
我拿裝屍袋往黃頗身上套的時候,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