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他去了惡魔酒吧繼續自己的交易。當他走進酒吧時就和活過第一夜似的,所有酒吧裡的服務人員都看向了他。王輯站定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那些惡魔們轉過頭繼續做工作。莉莉這樣向他打招呼:“歡迎回來,獵人。”
“活着回來了。”
王輯随口回答後到後面去換衣服,他并沒有注意到,莉莉對他向來都是“孩子”的稱呼,在這一夜第一次變成了獵人。
“今天我考察了周邊的環境,我覺得這裡的生意肯定會……”
從廁所出來的光頭軍火商坐在吧台前和莉莉聊天,換好制服的王輯從後面出來時,羅丹的的話停滞了,透着墨鏡盯着王輯。
“你給我的東西真的是驚喜。”
王輯向他說。
羅丹的樣子好像在發呆,聽到王輯說話後,他咧開嘴喃喃道:“你的這句話我必須得原封不動地再還給你,獵人。”
王輯的回應是淡渺的笑容。
他沒有覺察到莉莉和羅丹的态度變化。在他看來,文明遺産的任務拿下來後,剩下這幾天他就能清閑許多。他需要休息,養精蓄銳,等待不久後即将出現的挑戰。播種者的存在不會比伊莎公館更簡單,隻會更加可怕。
王輯還記得,讓自己狼狽躲了兩個夜晚的怪物們,在A号實驗機的任務介紹中,也才不過是1星的困難程度。
與惡魔的交易繼續。
白天,王輯毫不浪費每一秒的時間,在下午行走城區的各個大街小巷,并逐漸延伸到延邊的郊區小鎮,了解整個城市每一寸土地的情況。因為處刑人入城尋找他,那夜死去了好幾個早起工作的環衛工人,然而它們的屍骨找不到了,有的隻是電線杆上貼着的尋人啟事。
警局正在全力偵破這個案件,而王輯則是沉默以待,在一個夜晚他穿上夜魔裝,在這些失去親人的家庭餐桌上放了一些錢後,悄無聲息地離開,絲毫痕迹沒有留下。
除了休息和完成交易外,他将所有的重心全都投入在了了解城市。入夜後他則回到惡魔酒吧,在這裡他名義上做酒侍,其實就是送女性客人回家的差使。莉莉不止一次提到王輯的皿有些冷,但對他的工作完成度卻無話可說。
那個化名叫羅丹的走私軍火商也暫時在酒吧住了下來。
“走私商人就是這樣,隻有和官方商人一起回歸才有安全感。”
他這麼向王輯解釋。
一切都很平靜,劉小楠也再沒有聯系過他。
還有五天播種者就會降臨。作為一個時效性差的新聞話題,新聞人選擇忘記了播種者的強大傳播力量。在官方與多重的穩定維持下,人們已經俨然将播種者當作了一個惡作劇。人的記憶力總是很差的,更何況大家都還有各自的生活,沒人會關注一個農民是否會耕種。
“你在問播種者?很抱歉,他應該已經不是熱點話題了吧?或許我們可以談一下蘋果的秋季發布會?你知道的,說庫克黔驢技窮也不是一兩年的事了。”
他們在節目中這樣說。
在一個平靜的夜晚,王輯下班準備回家睡覺時,羅丹摸着自己的光頭叫住了他:“已經兩天你沒有變成夜魔了,這不是好兆頭。一旦連意識都生疏的話,你會被播種者給幹掉的。更何況你原本就沒什麼技巧可依靠。”
“什麼意思?”
王輯側過了身問道。
羅丹解開了脖子上的紅圍巾,然後道:“我和我那該死的女兒在地獄無聊時,總會玩追殺遊戲消遣。沒有什麼規則,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給你……嘿嘿,當然是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