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人群中先是死一般的寂靜,片刻後炸開了鍋,驚叫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難道他修煉了什麼絕世神通,将靈能轟入金甲刀螂體内,蟄伏于皿脈之中,直到最後一刻才爆裂開來?”
魯鐵山滲出了一腦門汗珠。
魔拳門中倒是有幾種神通比較相似,但那都是築基期以上的強者才能修煉的高階功法。
就憑李耀,怎麼可能?
趙天沖死死盯着李耀手中的遙控器,搖頭道:
“不是神通,是炸彈!”
魯鐵山失聲叫道:
“炸彈?他什麼時候将這麼多的炸彈弄到金甲刀螂身上?而且金甲刀螂的甲殼光滑無比,炸彈是怎麼挂上去的?”
趙天沖有些頹然,喃喃道:
“我們還是太低估李耀同學了,以為他自恃身強體壯,抗擊打能力強,就傻乎乎地選擇和金甲刀螂硬碰硬……直到此刻,我才明白,這都是陷阱,是為了掩飾他的殺招!”
魯鐵山一愣,眼珠一轉,似乎明白了什麼,表情更加駭然。
趙天沖見他面如土色,知道他已經看穿一二,點頭道:
“沒錯,恐怕你已經猜到了,李耀同學之所以要和金甲刀螂硬碰硬,隻是為了造成金甲刀螂一瞬間的眩暈,并且拉近距離。”
“他就在雙方距離為零的刹那,将一些微型炸彈,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到了金甲刀螂身上。”
“至于這些炸彈怎麼能附着在金甲刀螂光滑的甲殼上,我就不知道了。”
“每一次碰撞,他都能弄上去幾枚微型炸彈。”
“十幾次碰撞下來,金甲刀螂的要害上就附着了幾十枚微型炸彈。”
“這頭妖獸原本就身受重傷。它不顧傷勢,瘋狂逃竄,在高速飛行途中,幾十枚炸彈同時爆炸,哪裡還有不死的道理?”
“這麼多炸彈,李耀同學也不可能一次全部帶在身上。我們以為他每次退回到兵器架邊上,都是為了換一種新的兵器,将金甲刀螂當成檢測法寶威力的試驗品。”
“這固然是目的之一,更重要的目的,卻是以換兵器為掩飾,将更多的微型炸彈抄在手中。”
“金甲刀螂智慧極高,如果被它看到李耀同學一下子捧着大把炸彈出來,肯定早就逃之夭夭了。”
“隻有用這種辦法,才能将幾十枚微型炸彈附着在它的甲殼上。而它還糊裡糊塗,到死都沒有發覺啊!”
趙天沖苦笑一聲,繼續道:
“李耀同學非常清楚自己攻擊力不足的弱點,竟然想出了這種詭異的戰法,将自己手速快的優勢發揮到了極緻。”
“我仔細回憶,才能隐約想起來,他剛才做了一些看似冗餘的動作。”
“原本以為他不擅長進攻,所以手忙腳亂。并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才知道,那就是他在安放微型炸彈!”
“如果我們是敵人。交手之時,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我們身上放一些炸彈,你覺得後果如何呢?”
魯鐵山沉吟片刻,大搖其頭:
“不可能,我們和這頭妖獸不同。”
“金甲刀螂周身披挂着甲殼,相當于是一層外骨骼。并沒有感應器官,感知不到甲殼上的細微變化,所以才會被挂上幾十枚炸彈而不自知;我們修煉中人,每一根汗毛都無比敏銳,第一時間就會發現!”
饒是如此。兩人依舊心有餘悸。
因為他們發現,李耀并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
即便他擁有強橫無匹的力量,可是在戰鬥中,他更喜歡用的卻是——
大腦!
一瞬間,趙天沖的表情變得無比嚴肅,咬牙道,“人的名字會取錯,外号卻絕對不會叫錯,我聽說李耀同學在家鄉有一個外号叫‘秃鹫’,真是人如其名,一頭又兇狠,又瘋狂,又狡猾的秃鹫啊!”
說話間,李耀滿臉淡定地退了回來。
衆人立刻圍上去七嘴八舌:
“李耀同學,你真的沖上了煉氣期四層?太不可思議了!”
“李耀同學,你剛才用的這些法寶,究竟是什麼宗派煉制的?怎麼看着有些眼熟,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啊!”
“李耀同學,你最後一下子将金甲刀螂幹掉,用的真是炸彈?炸彈怎麼可能挂在光滑的甲殼上那麼久,無論它怎麼劇烈活動,都不掉落下來?”
李耀咧嘴一笑,張開空空如也的雙手,微微一晃,十指之間立刻出現了四枚精緻的微型晶石炸彈。
和普通炸彈不同,這種炸彈其中一面塗着淡綠色的黏液,用一層薄膜小心翼翼地包裹着。
“這是我特制的黏性炸彈,其中一面塗抹有彈箭蛙的黏液,一旦暴露在空氣中,就能産生極強的黏性,完全可以挂在妖獸的甲殼上十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