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着細雨的巷子。
被摧殘的一片狼藉。
秦昆很久都沒看過這種級别的鬥法了。
範海辛滿頭土灰,踩着碎石從斷牆裡走出。
盧比斯站在巷子裡,兇口起伏,那具全是眼球的身軀上,所有眼珠一起看着範海辛的方向。
“可怕的惡魔。”範海辛擦着嘴角的皿漬。
對方身上的碎肉翻卷,傷痕無數,已經這樣了,還如沒事人一樣。讓他覺得有些乏力。
“你也一樣。”盧比斯撥拉着開線的碎肉,皮膚上長出頭發一樣的黑線,将其縫好。
秦昆撥了撥被雨水打濕的頭發,點起一根煙。
“卷毛,這兩人的實力不相上下啊。”
墨諾提俄斯低聲道:“其實那怪物更勝一籌,他的法術和近身術,被巷戰束縛了。如果去荒原上的話,範海辛很難招架。”
抽了兩口,煙頭被打濕,秦昆将其丢掉,笑了笑:“不一定,如果是荒原,範海辛可不用費勁施展蜃界,将普通人隔絕在外了。”
墨諾提俄斯一怔,覺得秦昆說的有道理,複又問道:“如果是你呢?對上那怪物有幾成勝算?”
秦昆豎起三根手指。
“才三成?”墨諾提俄斯皺眉,“過分謙虛等于驕傲。”
秦昆道:“三成會赢。七成是平手。至于落敗,不存在的。”
“嘁……”
墨諾提俄斯撇撇嘴,這個家夥果然比想象中的驕傲啊。
細雨停了。
又一輪鬥法開始。
說實話,秦昆不愛看這種勢均力敵的場面。強行有來有回,隻能是拼韌勁,沒什麼跌宕起伏的觀賞性。于是秦昆将注意力放在範海辛的造型上面。
在20分鐘不到的時間裡,皿族,狼人的技能在他身上接連出現,這還是獵魔君王嗎?
黑夜中,肉翅在路燈的照射下,影子被拉得很長。
氣息邪魅,腦後如聖光般的路燈,烘托出不一樣的氣氛,怎麼看怎麼像魔頭啊。
就這教廷也能容得下他???
秦昆扁了扁嘴唇。
範海辛的靈力波動又一次與盧比斯碰撞在一起,震徹耳膜,鏖戰這麼久,該結束了吧?
一處牆壁上,範海辛背後翅膀收起,雙臂張開,肅穆的表情,讓雙眼流露出金色的光霧。
“可惡的家夥,你的韌性,我非常佩服,不過,今晚沒空陪你玩了。”
兩眼中的金光一出現,盧比斯就感覺不妙,準備離開,可是已經晚了。
“以上帝之名,聖十字瀑!!!”
空靈肅穆的聲音回蕩在天空,像是天堂的宣判,一個十字墓碑自天空砸下,又有許多十字墓碑跟着砸下,如巨型冰雹一樣,每個墓碑是純粹的石頭,上面刻着教廷曆代紅衣主祭的名字,周圍散發着淡淡的金光。
轟——
盧比斯被悶頭砸入地下。
轟轟轟轟轟轟——
碎石亂飛,金光逸散,将近五六十座的墓碑散發着淡金色的光芒,将巷子照耀成金色的海洋,又将這裡毀成一片狼藉。
秦昆和墨諾提俄斯接連後退,避開天空中的無差别攻擊。
地上那些墓碑,交織出金色的大網,将盧比斯鎮壓在地裡,範海辛手中捏着一個金色的光團,表情非常吃力。
接着,金色的光團慢慢被捏成一隻号角。
“以上帝的名義,裁決!”
……
……
蒼涼的号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