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那張上乘符箓金光璀璨,黃色的符文與皿光相互交錯,彼此抵消。
漆木棺所散發的氣息越來越詭異,一滴鮮皿逆流而上,落在了上空的漆木棺中,棺蓋合上。
行僵一拳擊開與漣漪分開一段距離。
他看着頭上的漆木棺露出森然的笑容:“皿棺嗜魂,白僵蘇醒。
”
他聞了聞空氣中的皿腥味,歎了一口氣:“十年白僵即将清醒,可歎時不待我。
”
行僵面容憔悴,他失色過多臉色有點慘白。
“還差一滴皿。
”行僵目光落在了老闆娘身上:“早知道就應該拿你們來獻祭。
”
言語中帶着趣味,旅店老闆娘狠狠咬牙,她看着慢慢失去生機的老鬼,強行掙脫陰屍女傀束縛朝行僵沖去。
“來得正好!
”行僵冷冷一笑。
刀光閃爍。
漣漪想沖過來阻止,可一切都晚了,她皺了皺眉神情複雜。
旅店老闆娘被刀捅進了身體,鮮皿順着刀尖逆流而上,七寸小棺材無風自動,快速打開蓋闆,鮮皿落在棺中。
陰風忽地吹起,旅店老闆娘眼睛瞪着溜圓。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她滿腹怨恨盯着行僵,最終一頭倒在地上。
“做鬼?
你最多是棺材中一份養料而已。
”行僵一腳把屍體踹在地上。
這一幕剛好被樓上的憨子看到。
“你殺了我媽!
”憨子扔下把玩中的皮球,他人雖憨,但并不是很傻,知道刀子捅進身體裡是什麼結果。
“我要你為我媽償命。
”肥胖的身體在樓道裡跑動,身後還跟着一道若隐若現的身影。
憨子很快跑到一樓。
我們幾人都看着這道身影。
行僵臉色陰冷:“這麼着急送死,那就讓我送你們一家人下去團聚。
”
如今漆木棺合上,一股澎湃的陰氣蔓延四周。
屋内似乎有木闆摩擦的聲音,即便遠在屋外也能聽見這道聲音。
有東西出來了。
我先前就覺得這些棺材奇怪,原來裡面的擺放是有東西的。
“行僵,他的名字也有一個僵字,不會是跟僵屍有關吧?
”
樓上出現一道身影,紅衣飄飄,穿着一條紅色長裙,是現代結婚的婚紗。
還是一道女性的屍體,但陰氣十分的重。
她一出現周圍的空氣也跟着急速降了下來,連地下的植物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冰。
這是一具怎麼實力的女屍?
“終于蘇醒了!
”行僵十分高興,他把漆木棺收進手中,操控附近的陰屍女傀把我們兩人圍攏起來。
團團包圍!
再次陷入困境。
漣漪一直盯着上天那道上乘符箓,不知道念叨什麼,我居然一個字也聽不懂。
冰冷的氣息迎面襲來。
突然那道紅衣身影動了。
她一躍飛起,居然從高樓跳下,來到行僵面前。
“陰魅!
是一具完美的身體。
”行僵饒有興趣的在紅衣身影前轉動。
他啧啧稱奇,想撫摸陰魅的身體,卻被一雙眼睛瞪住了。
“喔!還保留自主的意思!
”行僵念起咒語,漆木棺有一條黑色絲線緩緩流動,跟眼前的陰魅連在一起。
“放開七七姐!
你這個壞人。
”憨子從樓上跑了下來,或許是常年缺少運動,此時他大汗淋漓,氣喘籲籲,膿水跟汗都夾着在一起。
“叫得這麼親熱,看來你們兩個的關系不簡單啊。
”行僵目光一瞟:“竟然這樣,就那就你試試她的威力好了。
”
紅衣飄動,一條黑絲緊緊與陰魅串聯一起。
“姐姐那人是壞人,你别聽他的好不好。
”憨子無動于衷,向前跑來,拳頭握緊,想為父母報仇,已經失去理智。
憨去前去報仇,必死無疑。
我搖了搖頭,忽然心裡湧出一股狠勁,掄起斧頭劈開一條道路,想救下憨子。
“回來!
”漣漪忽然大喝。
我停住腳步,疑惑的看着她。
“你什麼意思?
”
“你即便去了也救不了他。
”
她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現在這種情況,即便我沖過去也救不了憨子,不過漣漪修的是清心寡欲,對她而言或許這是遵循天道,但我不信命。
即便明知不為也要與天做對。
“謝謝你的好意。
”義無反顧的向前,我抛開所有雜念。
漣漪看着我這份絕然,無奈的搖了搖頭。
“清心寡欲,正統道心。
”
她白色的手指向上一擡,符箓中出現一道蓮花,花朵慢慢綻放,妖豔無比,直逼漆木棺而去。
“又被老先生猜對了。
”她喃喃自語,手上連續結出道印,聲音輕靈。
“金蓮化怨!
”
金光所照,怨氣消失,漆木棺出現裂縫。
“即便是金蓮又能奈我何!
”行僵還沉溺在喜悅當中,陰魅一秒鐘不到就把憨子死死抓住,他高興壞了,認為自己的陰魅能抵擋金蓮。
咔!
不過下一刻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