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隻‘惡’用鋒利的爪牙剮蹭玻璃,吱呀吱呀的被它的爪牙刮出一道印記,但車玻璃好像經過加固,無論它怎麼剮蹭也無法突破這層壁壘。
一條輕輕的劃痕出現。
滴答!
口水流不停滑落,滿車身都是這種液體,猙獰的面孔左右搖擺,似乎尋找活人的氣息,惡臭從窗戶飄進來,濃稠的液體遮住了車窗,一滴滴膠水粘狀的東西挂在車窗,極其惡心。
終于,有兩道身影撞擊在一起。
叮的一聲!
弧形的匕首與鋒利的爪牙摩擦出一道耀眼的火花,瞬間點亮黑暗,可惜這道光太短暫了,宛如昙花一現。
車内幾人都攥緊拳頭神情緊張。
苗豆豆被‘惡’擊退了幾步,她白皙的手微微抖動,這是虎口發麻的動作,她晃了晃手,把匕首抛向另一隻手,同樣緊握匕首,她彎腰防備‘惡’的攻擊。
在這一刻她成功化身為女強人,勇于戰鬥。但可惜的是面對如此的美味,‘惡’怎能放棄,它實在太餓了,被封印了數以萬年,早對食物有一種貪婪的渴望,從聞到新鮮的食物起所有‘惡’就一直流口水。
“豆豆姐!”肖裘看得心驚肉跳,她看見苗豆豆不敵,想過去幫忙,但找遍了四周也未能找到趁手的武器。
“别擔心!”話中有些牽強,苗豆豆咬了咬牙,最終,又跟‘惡’纏鬥了一起。
她的匕首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弧線,柔軟的身體在空中輕輕飄蕩,勢如破竹,與迎面襲來的爪牙碰撞在一起。
叮!
火花四濺。
再一度的分開。
苗豆豆與怪物纏鬥漸漸吃力。
她的汗大片的流了下來。
兩方交戰,無疑是‘惡’占了上風,苗豆豆被逼到一個角落,苦不堪言,她的馬尾辮都有些松散了,一隻手臂軟綿綿的耷拉,雖然未曾受傷,但脫力的程度未必比受傷差多少。
“豆豆姐你沒事吧。”肖裘想過去幫忙,但被一旁的小西的拉了一把,小西手裡拿着一個玩具,這是他爸爸送給他的,曾經他爸爸說過,是男人就應該勇敢的站出來,所有能用的東西都能捍衛安全。如今他做到了,想舍棄陪伴已久的玩具。
“姐姐!”他聲音非常響亮,這是一道男孩的高音,小西難得掙脫母親的懷抱目光盈盈的盯着肖裘:“我可以吸引怪物的注意力。”
小西十分心疼的看着手中的玩具,他已經心滿意足了,沒有什麼舍不得,見到爸爸是他路途的願望。
“好!”肖裘沒有說什麼,她微微側一下身,小西邁着碎步走出來,這次他媽媽并沒有阻止,而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要扔了。”他稚嫩的聲音在車内回蕩,肖裘點點頭,最終小西舉起手,想着之前爸爸所說過的話,他勇敢的一把扔了出去。
完美的抛物線。
啪!
紅色的玩具小球不偏不倚砸在怪物身上,它龇牙咧嘴扭過頭來,一臉的兇惡,濃稠的唾液不時從牙縫滴落地面。
啪嗒啪嗒!
面對四道人類身影,這隻‘惡’明顯對數量衆多的這邊更加感興趣。
它嗅着活人的陽氣四肢着地的轉換方向。
灰色的‘惡’慢慢爬了過來,它每邁出一步,車内的氣氛就會更加壓抑。
深深吐了一口氣,苗豆豆在後方示意衆人屏住呼吸,美婦、小西、肖裘按部就班,但有一個家夥忍受不了,馮波喘着粗氣,他臉上漲紅,這是憋氣所緻。
他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滑落。
“你們都瘋了。”他罵罵咧咧:“她死了我們才能活下來,不喂飽這隻怪事我們誰也活不了。”
馮波氣喘籲籲,他目光一轉,終于把目光投向了年幼的小西。
人一旦産生邪惡是無法抑制的。
馮波臉色猙獰的眯了眯眼睛:“讓你救她。”他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句話。
一把刀頂着了小西的脖子上,馮波把小西抱了起來,往後拽去,想着用小西來吸引怪物的注意力。
“你想幹什麼?”小西的媽媽十分緊張,看見兒子被挾持,她急得快要哭了。
這隻‘惡’已經往這邊慢慢爬了過來,口水流了一地。
“幹什麼?”馮波哈哈一笑,目光對準爬來的怪物:“當然拿他去喂那隻怪物。”
怪物兇狠的模樣非常可怕,它口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馮波一邊說着一把脫離人群,他抱着小西慢慢退到了車門。
外面漆黑一片,無盡的深淵,呐喊着犀利的慘叫。
美婦、苗豆豆以及肖裘都吓破了膽,這時候偏偏還有一隻‘惡’慢慢爬到車門,正露出兇惡的表情看向車内。
“你有什麼事沖着我來,小西他隻是個孩子。”美婦眼眶紅潤。
“嫂子,小孩沒了還可以多生一個,命沒了那就是真的沒了。”馮波不為所動,他身體靠着車門,滿頭熱汗滑落滴在了铮亮的金鍊子上。
對這個隻知道收高利貸的人來說,車門是相對比較安全的,可以避開怪物的襲擊。但事實卻不如意。他哪知道,小小年紀的小西也敢反抗。
小西可是一個聰明的人,他人雖小,年齡也不大,但并不代表他沒有腦子,從剛才想到用玩具吸引怪物注意就可以看得出,他是一個聰明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