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肉身最完整的就是剛剛死于黑影的費虹與忻凝雲,至少兩人的屍體還沒腐爛。
不過兩人的死都比較凄慘,身首異處。頭部爬滿蟲子,像是一個蜜蜂窩,一拱一拱的,有些鑽進了眼睛,有些從嘴巴鑽出,看得一陣惡心。
我終于知道,李洪民為什麼會吐得如此厲害,多數是看到了這兩人的凄慘死相。
沒看一會,我也覺得胃裡翻江倒海。
但井壁上面的符文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忍住惡心,拿起另一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這時,叮的一聲。
剛剛放下,手機便劇烈震動。
“恭喜主播,這次直播已完成,一共收取五萬冥币打賞,積分零分,目前主播等級九級。”
“直播結束了?”
我看着手機裡的提示,最終還是沒有當外人的面,查看直播獎勵。
“走吧。”我站在李洪民身後,“現在感覺有精神了吧。”
“早知道,我就不信你的話了。”李洪民慢慢站起來,臉色煞白。
“我也好像沒說裡面是什麼東西吧。”我撇了一下嘴:“天亮了,再不走就有麻煩了。”
“哎啊,死了那麼多的人,也不知道是那家的可憐孩子。”李洪民向身後看了一眼,後怕的一縮脖子。
“清者自清,反正不關我的事。”我推門離開。
“哎,主播主播等等我,你怎麼走得那麼快啊。”李洪民一回頭,發現我已經推門走了出。
其實是我累了,這次直播我并沒有獲取有用的信息,反而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符文。
來到出租車旁。
“我們該怎麼回去?”李洪民跟在我身邊愁容滿面。
車子打不着,确實是個難題。
走路,恐怕不行,方圓幾裡了無人煙。
叫車肯定能行,隻是李洪民本身就是司機,叫其他人來,我怕他放不下面子。
幹耗着也不是辦法。
“要不你再試試,說不定車子根本沒問題。”
“我都試過好幾遍了。”
我嚴肅表情,李洪民隻好打開車門鑽進裡面。
鑰匙一插,順時針一轉。
轟的一聲。
“唉,奇怪車子沒問題。”李洪民打開窗,向我招了招手,“主播我們可以回去了,你果然料事如神。”
事實上,就算他不說,我也會拉開車門,畢竟我又不是聾子。
“好好開你的車,别疲勞駕駛。”我閉上眼睛,說出了距離家最近地址。
“好嘞,保證安全送達。”
車子遠去。
迷迷糊糊間,我被一隻手拍醒了。
“主播!醒醒!”
一張油膩的大臉,幾乎遮住整個視線,我輕輕把李洪民推開。
“這麼快就到了。”我看了一眼車外,熟悉的地段,熟悉的人流。
“唉,你是到家了,可我困死了。”李洪民哀歎道。
我下車買了兩份早餐,自己拿了一份,另一份給李洪民。
敲了敲車窗,玻璃緩緩下降,李洪民探出頭。
“拿着,我先回去了。”我遞給李洪民,剛要轉身。
“哎等等!主播,下一次你什麼時候直播,能不能一起帶上我?”
“你想跟我一起?”
“我覺得直播挺有意思的,想跟你學一下經驗。”李洪民少有的認真。
他什麼時候變成這副模樣,說實在的,他認真的樣子我還真的有點不習慣。
“你?還是算了吧,好好開車養家糊口,以後不要看這種直播了,對你沒好處。”說完,我不等李洪民發話,轉身就走。
“哎主播,你要不要考慮招一個幫手啊。”
我頭也不回。
李洪民愣了許久,最終隻能悻悻離開。
回到家,我涼也沒沖,倒頭就睡。
大概晚上八九點鐘的時候,我被一股瘙癢,驚醒了。
起身一看,手臂上布滿蚯蚓狀的寄生蟲,有些快要爬到心髒的部位。
“我居然把這茬給忘了。”
全身又騷又癢,手臂被抓出一道皿痕,可這治标不治本,再這樣這下去,我肯定毒發身亡。
什麼樣的寄生蟲能有這般厲害?
我急病亂投醫,匆匆跑出門,每逢遇到一個藥店,都會問這裡有沒有止癢的藥片。
根治是不可能,隻有大醫院才能找出并發症。
能不能堅持到醫院,就看我的運氣了。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我一連問了好幾家都沒有類似的藥片。
運氣背到了家。
我走到一條昏暗偏僻的小巷子,坐了下來,也不看身邊是否有垃圾。
對于一個在絕境中求生的人,一切都不在乎。
昏暗的小巷冷冷清清,垃圾占據了一半面積。
恐懼占滿全身,我望着今晚的夜色,依依不舍。
太多的秘密要我解開,我怎麼能死呢。
不放棄才是我的性格。
“對了,那顆藥丸要不要試試,反正橫豎都是死。”
打定注意,我從兜裡拿出那顆藥丸。
表面粗糙發黑,毫不起眼,扔在地上多數不被人注意,不過丹藥的本身,卻藥香彌漫,大有其貌不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