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正在家裡為村裡的老王頭做闆凳,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道長走了進來。
他一身白色長袍,頭束道髻,手拿浮塵,身背一口寶劍,有種英氣,似畫卷中的古人。
和以往來我家的那些道士截然不同,一聲不吭的默默打量着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發毛,随即發問道:“道長?您這樣看着我幹什麼?您是來找我爸訂制法器的吧?他沒在,你稍等一會兒。”言罷我便将之前做好的闆凳推到了他旁邊,示意他坐下休息一會兒。
“你就是李殇?”道士并沒有坐下,反倒是突然問了我一句。
我微微點了點頭回答道:“是啊,我就是,道長你認識我?”
道士沉思片刻後,輕歎一聲道:“時也命也,想不到李家竟要因我那個頑劣徒弟遭遇如此大劫。”語罷便扔給了我一枚符箓道:“李殇,這枚符箓你尚且收好,關鍵時刻可以保你性命!若家中生變随時來蔺縣的沖虛觀找我。”
“好的…謝謝道長。”
我接過符箓,對着面前的道長微微點了點頭,便将那枚黃符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兜裡。
那位道長見我收下黃符,原本低沉的臉終于有了些許笑意,對着我點了點頭便拂袖離開了我家。
傍晚時分,我爸終于從縣城回來了。
我将這位道長的事情講給了他聽,我爸聽完忽地皺了皺眉,點了一根煙思索片刻後,就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李殇,那位道長給你的黃符你千萬要收好…明天你就動身去蔺縣吧!”
“啊?我去蔺縣幹什麼?爸?你怎麼了?為什麼今天這麼奇怪呢?”
我沒想到我爸聽完這件事後,反應會這樣大,竟然馬上讓我前往蔺縣。
想起白天那個道長和我說的那些話,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冥冥之中好似是有一種不詳得預感。
我今天離開後,就再也見不到我爸媽了!
隻是,還沒容的繼續發問。
我爸竟直接轉頭進屋,把挂在牆上的驚蟄劍拿了下來,略加思索後,才交到了我的手上。
“李殇,這柄劍是我們家的傳承之物,切記不論去哪都要帶着!”
“今天來的那位道長應該是之前慘死在瘟神廟那個道士的師傅,我雖沒有和他打過交道,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絕對是個人物。”
“之前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麼上次那個道士辱罵我們家我沒有動手嗎?”
“我可以準确的告訴你,不是我不想動手!”
“而是…”
“我意識到,就憑我的這三腳貓功夫決然不會是他的對手!”
說到這裡,我爸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
見我依舊有些懷疑,接着解釋道:“他今天既然前來,想必就是為了報答我為了他徒弟慘死出山制造驅邪利器的善緣。”
“也算是你小子有福氣,能遇到這樣一個大人物保你平安…”語罷,我爸便轉身進了屋。
不知和我媽商量起了什麼事,根本就沒給我任何拒絕的機會。
當天夜裡,我心裡并不平靜。
我爸出山開始做一些驅邪的物件會引來浩劫?我是真的不信的。
好歹我也是受到過十二年義務教育的新時代社會主義小青年又怎麼會輕易相信封建迷信呢?
可是一想到,那位道長還有今天我爸詭異的表情,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這個問題。
不知不覺間,就這樣睡去了。
當晚,我做了一個夢,迷迷糊糊中感覺去了一處廟宇當中。
裡面供奉着五位神祗。
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拿着一柄神器!
其中一位手上拿着的好似我們家祖傳的驚蟄劍。
我壯着膽子,緩緩走了過去,想要近距離看一眼。
可就在這時,那尊神像突然睜開了眼!
頓時一股滲人心魄的寒意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