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鹹需要收服陝縣大營将士的軍心嗎?
廢話,當然需要!
一直以來,陝縣這些大頭兵們,就知道他們是董卓的兵,吃着董卓的糧饷。然後,董卓一不小心就挂了,他們就知道要聽牛輔的。因為牛輔是董卓的女婿,是西涼大軍第一順位的繼承人。
可上次營嘯後,這些羌胡大兵們,便看出了牛輔根本不是能夠帶領他們、闖出一片天的統帥。偏偏在那個混亂的時候,漫天的謠言一日三變,這些人都人心惶惶,不知未來歸路到底在何方。
幸好,那段時日,程咬金和徐晃來了。他們的到來,不僅僅是将那些羌胡兵們漠視淡忘的軍規,又重新印入了他的意識當中。更重要的,是程咬金和徐晃在牛輔的默認下,将這些人重新編制,開始着以對待一支正規軍的方式,來操練統率他們
。
由此,這段時日,這些将士們都隐隐約約有所感覺:他們,好像要換老大了。
而今夜,同樣的營嘯,何鹹同牛輔不一樣的表現,更是印入了他們的眼中,讓這些涼州羌胡兵們見識到了何鹹統軍了一面,給予了他們極大的信心。
這樣看來,西涼兵認何鹹為老大,何鹹也不會放棄到嘴的這塊肥肉——兩者之間,似乎并不需要非要把關系弄得那麼明。
所以,關平才會很疑惑不已:“叔父,李傕都快要來了!而且,如今陝縣大營的士卒,吃的可是我們河東的米,都這樣了,他們難道還會反了不成?”
“若敵人不是同出西涼一脈的李傕,或許沒這個必要。但既然是李傕,而且長安那裡也發生了變故,所以我等甯願被李傕突襲成功,也要先将此事辦妥,先收服這支陝縣大營将士的軍心!”
“長安出變故了?”關平再度不解,腦子一團亂:“叔父,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這時被無名披甲的何鹹,已沒功夫搭理關平。
司馬懿就接替道:“李傕那裡三天前殺了并州籍的士卒,而王允和呂布都是并州人。你說這個消息傳入長安,會不會引起軒然大波?”“這肯定會啊。王允暫且不說,就說呂布那家夥,一門心思想要殺光涼州人,讓并州人揚眉吐氣。聽聞這個消息,呂布不炸了鍋才怪。他肯定會鼓動王允,收回寬赦西涼舊部的诏令,而王允那裡看叔父一直
也不順眼,早就想着一勞永逸解決掉叔父”話說到這裡,關平陡然也明白過來了:“李傕那裡同長安那裡有勾結,然後,叔父一入陝縣,他們今晚就要來奪權.這樣未免太過巧合,最有可能的,便是李傕已然得知了長安那裡,要收回寬赦陝縣涼州将
士诏令的消息。所以,他才會斷然地讓李利制造内亂,繼而前來搶班奪權。”“如此,叔父此時身在營中,便如同陷于龍潭虎穴!”關平的臉又漲紅了,可這次卻不是因為激動,而是焦急和擔憂:“一旦李傕襲營時,拿出長安朝廷那裡反悔的證據,那此番叔父來陝縣宣赦一事,就成了
欺瞞西涼士卒的鐵證!這支部隊.便真有可能會反水!”
司馬懿這才眼皮一擡,鄙夷說道:“你現在才反應過來啊?李利那個家夥,臨死之前都已說了,你竟沒聽進耳中”“你還在這裡說什麼風涼話!”關平又急又怒,一副要沖鋒打仗的模樣:“對,對,叔父披挂是對的。侄兒這就為師父殺出一條皿路,逃出這座軍營不對啊,叔父,我們應該要逃命,你怎麼又主動跑到這大營
了?”“廢話!”何鹹這會兒已穿好了戰甲,既感恩關平的赤子之心,又嫌他大呼小叫:“之前不是說過了,來這裡收服這些将士的軍心!隻要搶在李傕襲營之前,使得這數萬士卒都信我,那我等非但不用逃,還能
徹底将計就計,把李傕那裡的西涼将士也給吞了!”
“可是,這該如何收服啊?”關平抓瞎了,這種事兒,他感覺自己根本辦不來。
偏偏氣人的司馬懿,這時又悠悠開口:“所以,你以後隻能是一位武将,而叔父,才是能夠解救這個亂世的枭雄.不,就你現在的表現,遇到事兒就逃,跟牛輔一個樣兒。”
“司馬懿,你找打!”
“行了,你們兩個别鬧了!”何鹹踏步上前,從兩人之間穿過去,隔開了他們的争執。随後,他便看着關平,認真地說道:“平兒,所以此時你要認真學。以後遇到這種事兒,你便知道該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