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時辰以後。
天色已入夜。
顧閑也終于把《回風舞柳劍》參悟完畢。
“叮,玩家習得劍法:回風舞柳劍。目前境界:初學:第一層”
“武學修為+300”
“玩家在碧玉刀位面巧盜秘籍,發現顧道人身份。獲得獎勵:《基本内功》境界提升一層。”
“《基本内功》目前境界:第二層(共三層)。”
内功心法提升了一層,顧閑一喜。
内力對于武林人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越是頂尖的内功心法,可供修煉的境界層數就越多。
但他學會的《基本内功》屬于内功中最大路的貨色,一共隻有三層,每一層能提供的内力增長都十分有限。
這一次提升,足足抵得上顧閑用《基本内功》修煉一年多的工夫了。
(注:關于數據,應該就隻會出現這兩個。)
果然,這種進入可遇不可求的武俠位面的機會,才是《江湖行》遊戲中最大的機緣。
可是伴随機緣的,往往就是風險。
想獲取機緣,就要看你有沒有勇氣去賭,有勇氣拿什麼去賭。
顧閑并不是一個喜歡賭博的人,但此時他卻不得不賭。
所以晚上,他将賭牌九用的賭具收拾了,擺在外面的酒攤前一遍遍地清洗,反複地觀看,想找出如何赢出賭局的奧秘來。
然而這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看出來的事,他隻好站起身,将洗好了的賭具,一個不差地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外面。
酒館外面。
顧道人酒館的夥計小瘌痢在外面跟人端菜送酒。
顧閑也趕上來幫忙。
小瘌痢面色忽然一愣,道:“你來做甚麼?”
顧閑道:“我也是這酒館的夥計,我為什麼不能來?”
小瘌痢奇怪道:“你也是?我怎麼不知道?”
顧閑刻意看了看酒館裡面,道:“你不知道倒不要緊,老闆娘知道就行了。”
小瘌痢有些不服氣,道:“你是老闆娘找來的人?”
顧閑笑着對他點頭。
小瘌痢醜陋的臉上忽然爬滿了嫉妒之色,端着盤子,向着顧閑甩身撞去。
顧閑一個不穩,就要将手中的酒壺打翻。
“輕風拂柳。”
顧閑身形向前一傾,使出了這招《回風舞柳劍》中的一式,看似搖搖晃晃,卻恰好将酒壺送到了客人的桌子上。
随後顧閑輕輕一扶桌面,站了起來。
以酒壺作劍,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活學活用,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叮,靈活用招,《回風舞柳劍》熟練度提升。”
每一次使用招式,都會有熟練度的提升。
“咱們同為店中的夥計,還是和氣一些的好。”
小瘌痢酸酸地道:“你去洗你的賭具,我來給客人上菜。你,不要在我面前出現!”
顧閑想不到,這個醜陋而低賤的小瘌痢的也是為了老闆娘才來這裡做工的。
他居然也喜歡老闆娘,而且還嫉妒上了顧閑。
顧閑還能說什麼?他隻能安安心心地坐在門口,一邊整理着賭具,一邊也幫酒館吆喝着門面。
······
賭具雖然一個不落,但是在桌上賭完錢,一同出去的四人,卻隻回來了三個。
顧道人、盧九、王飛。
顧閑知道這是為什麼。
段玉帶路去他記得的花夜來的院子,然而遇到的卻是僧王鐵水。
更糟糕的是,衆人趕到一艘畫舫上,上面正巧有一具“疑似”盧九之子,盧小雲的屍體,而且是兇器正是碧玉刀。
然後他便被鐵水打落在水中,随即又被滿城通緝,所以他當然回不來了。
回來的隻能是顧道人。
顧道人看顧閑在他酒攤前,清洗器具,熱情招呼客人的場面,也被吓了一跳。
這個小厮居然真的拿自己當夥計了。
他慢慢走上前,看着顧閑,想要說話。
王飛見此卻感慨道:“若是人人都能像這個夥計一樣單純、熱情就好了,江湖上一定就會少了許多紛争。”
這時候,老闆娘女道士剛好從後屋走出來,眼波似水,眉黛如煙,看樣子是剛化好妝,一股獨特的清香從其身上散發出來。
“是啊,我們的這個夥計倒的确真是不賴。”
女道士意有所指地誇獎道。
顧道人聽的此話,一愣神,原地呆住,像是吃了一根苦瓜一樣,嘴中苦的說不出話來。
他現在當然不能再否認這是他的夥計。
若是酒館裡有一個夥計,老闆娘知道,老闆卻不知道,這就未免太過滑稽,也太假了些。
王飛是老江湖,盧九更是一隻老狐狸,他絕不能在盧九與王飛面前露出一絲破綻來。
“是啊,的确很是不錯,的确很是不錯。”
顧道人隻有苦笑,他隻能期望,盧九與王飛快些離開,讓他能與女道士,也就是花夜來說明這件事情。
隻可惜女道士卻要走了。花香夜來,在夜晚,花朵自然會去四處散發自己的香氣的。
女道士随便找了個借口,便告辭離開了酒館。
盧九與王飛則是坐了下來,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人在失意之時,除了喝酒澆愁,又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