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七絕立刻沖進來,把人放到床上。她又拿出兩片退燒藥,連着解藥一同遞過去,“這是退熱藥和解藥,喂他吃了。”
七殺畢竟是習武之人,在軒轅炙身上一點,藥就直接滑進了他的喉嚨。楚傾瑤可下松了口氣,瞪着皿紅的雙眼,“給你家王爺擦幹身體,換上衣服。”
兩天兩夜沒合眼,她強睜着眼睛守在旁邊,半個時辰後,重新給軒轅炙測了一下體溫,發現已經退到了正常體溫,這才放心的趴到桌子上睡去。
稍晚的時候,李老來看軒轅炙,見楚傾瑤睡了,連大氣都沒敢喘,進屋看一眼就走了。
楚傾瑤是被餓醒的,看看時辰已經是半夜,這個點想吃東西是不可能了。隻好爬上軒轅炙的床,和他擠在一起睡。
軒轅炙醒來時,帳篷裡一片安靜,感覺到身側有人,他一側頭就看到楚傾瑤熟睡的美好嬌顔。墨眸平靜,時光正好。他忽然想,如果就這樣和這個女人過一輩子,其實也不錯。
忽然想到中箭前的場景,臉瞬間冷下來。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射箭之人明明是蒼隼國太子宇文景瑞。他到是能耐,竟然混到了天瓊國的軍隊。
楚傾瑤身子動了一下,好像要醒。他眸子一沉,在她身上連點了兩下。見她睡得更沉,利落的坐起來,喊了聲七殺。
七殺一聽王爺叫他,激動的趕緊進來,砰的跪下,“王爺,您可下是醒了。”
“我昏迷多久了?”
“十三天。”
“把外面的情況跟我說一下。”軒轅炙心知肚明,有些人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的,肯定要搞出一番大動作。
“王爺,您中箭當天,王子魏就來鬧過,第二天便奪走了軍權,隻是馬上半個月了,最後一城還在蒼隼國手裡。”
“傷亡如何?”這才是軒轅炙最關心的。
說到這個,七殺就痛心。王子魏這個渾蛋,竟然将王爺的親衛軍派去當先鋒,在他的指揮下還接連中計,三萬人如今已經折損了近半。
“說!”軒轅炙的聲音很冷,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無端的讓人喘不上來氣。七殺深吸了口氣,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一古腦的說出來。
軒轅炙整個人像掉進了冰窖般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冷氣,那三萬人是他一手帶起來的,一直隐于軍中,怎麼忽然就被發現了呢?
“他們怎麼暴露的?”
七殺低垂着頭,“那日王爺中箭,有人看到是宇文景瑞出的手,當時劉翊帶了整個左翼營追了上去。”
軒轅炙拳頭攥得咯咯作響,陰鸷的雙眼裡閃過十足的恨意。王子魏,你欺人太甚!
“許烈呢?”
“他因為左翼營的事,一直被關着。”
見王爺不說話,七殺有些着急,“王爺,您快些拿主意,要是晚了,左翼營就要沒了。”
軒轅炙看了一眼楚傾瑤,“我知道了,先按兵不動。”
七殺傻眼了,王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管左翼營了?直到軒轅炙重新趟下,七殺才不得不離開。
楚傾瑤覺得自己睡了好長的一覺,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楚傾瑤,你是屬豬的嗎?一直睡到這麼晚。”軒轅炙欠扁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楚傾瑤擡眼就望進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急忙坐起來,“軒轅炙,你醒了,快把手給我,我幫你看看你好了沒有。”
“好。”軒轅炙目色平靜,把手遞給她。
醫療系統才一開啟,答案就已經揭曉,隐毒已經解掉,一切正常。她臉色一喜,“恭喜王爺,你身上的隐毒已經解了。”
見軒轅炙窩在床上沒動,她不由推了他一把,“你怎麼還不去處理公務啊?”他可是昏迷了這麼久,應該有一大堆事情在等着他。特别是那個王子魏,她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他的下場了。
“我腿沒知覺了。”
“你說什麼?”她以為自己聽錯。
軒轅炙臉色一黯,将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楚傾瑤,我說我腿沒知覺了,我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這絕不可能。”楚傾瑤一把掀開他的被子,兩手急忙向他腿上按去,“不會的,不可能的。你隻是被人射了一箭,雖然箭上有毒,可是我已經給你解了。軒轅炙,你别騙我。”
看着她緊張成這樣,軒轅炙的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恢複原樣。他很享受她擔心自己的模樣,那種真心實意的關心,他已經很多年沒感受到了。
他伸手拉住她,“可能是我上次治好之後,疏于調理,也許過一段時間就能好。”
“真的一點知覺也沒有嗎?”楚傾瑤要急懵了。醫療系統明明說他一切正常,怎麼腿就不好使了呢!
對了,銀針,銀針,用銀針試一下。她手指一動,手上已經多了一根銀針,毫無征兆的刺向軒轅炙的大腿。
軒轅炙隻覺得銀光一閃,隻好硬生生的受了她一針,疼得他差點叫出來。死女人,這麼狠!
楚傾瑤睜大眼睛盯着他的大腿,發現銀針落下去之後,軒轅炙還是沒反應,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裡。
完了,軒轅炙真的癱瘓了。
她開啟醫療系統又重新檢查,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模一樣,一切正常,這人根本沒毛病。她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連醫療系統都診不出來毛病,她就更白廢了。
“七殺,去把李大夫叫進來。”
當李大夫進來時,見軒轅炙已經醒來,欣喜的上前,“臣見過王爺王妃。”
“李老,你來看看王爺的腿,怎麼會沒知覺呢?”楚傾瑤眉心緊蹙,這不合常理啊!難道是箭上還有他們不知道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