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陽光普照大道的500打賞、點擊下一步的400打賞】
“你在想什麼?”
慕容九妹蒼白如冰的面頰微現紅暈,卻比平時更增了幾分妩媚之色,蘇留卻隻覺得她可憐,明明被有心人當做鼎爐培養,自己卻以為朝着天下無敵這個目WWW..lā
一個人一直生活在一個謊言之中,且為這個可笑的謊言努力奮鬥着,那是怎樣的可悲?
蘇留溫和笑道:“你笑起來,可比冷着臉好看多了。”
隻不過又換來了慕容九一個清冷白眼,連微微的笑意登時都收斂了起來。
“你告訴我你的來曆,我告訴你化石神功的來曆。”
慕容九幾度沉思,都沒有猜出蘇留的來曆,心裡橫亘着一團疑雲,終于問道。
“我說過了,我姓蘇,名留,不應挽留的留,現下在江湖裡大概是沒什麼名氣。”
蘇留平靜微笑,叫努力想要從蘇留神情裡察覺一些端倪的慕容九失望而歸。
慕容九收回了清冷的目光,有些失望地道:“你有這樣的武功,出人頭地也隻是遲早的事情。”
蘇留笑道:“為了家族出人頭地,犧牲自己,那又有什麼意思,人這一輩子,就要縱橫來去,無拘無束,敗盡十方高手,那才逍遙快意。”
“無拘無束,逍遙快意...”
慕容九喃喃念着,忽地怅然道:“其實我娘~親死的早,我也不大得父親喜歡,他隻鐘愛慕容複一人,說什麼光複大燕的重擔就交在他的肩上,其實我比慕容複要聰明的多了,他練參合指的,三月才初窺門徑,我半個月就小有體悟,他日後有望身登九五,我卻注定要生活在陰影裡。”
“身登九五?”
蘇留心裡哂然一笑,隻說姑娘你想多了。
此時乃是宋神宗時期,距離徽欽兩個倒黴的皇帝上~位可還有二三十年光景,金人崛起已經在進行之中,卻還未到達巅峰。
這個時期的宋朝,要說漸漸腐朽,那是自然,隻是慕容氏隻守着一個武林聖地的名頭,手下籠絡的高手至多不過數百,軍隊更是毛線沒有。
複國之說,全憑嘴炮。
慕容九卻極清醒,她道:“我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隻是瞧着慕容複往來奔波,有些荒謬。”
日前慕容複果然秉承了慕容博攪屎棍的真傳,此時又跑到河南一帶,準備策劃一件大事,要針對叛出丐幫的蕭峰。
蘇留笑道:“慕容複天方夜譚,你也被人算計,落入圈套,等你将這化石神功修煉到九轉之時,便是你發覺秘密的時候,言盡于此,九姑娘,你這還施水閣隻有上邊往下一條暗道麼?”
他與慕容九兩人非親非故,隻不過是萍水相逢,這時候能提點一句,叫她心裡警醒,便已經是厚道了。
慕容九欲言又止,沉聲道:“上邊隻是混弄人用的還施水閣,這地下才是真的還施水閣,冰室之間還有一條密道,隻有我知道。”
“這裡果然還有一條出路,省得上去摸索。”
蘇留便跟着慕容九經由暗道出去,終于那王語嫣母女,至多也就給制住穴~道十二個時辰,十二個時辰過後,便能恢複自由。
密道潮~濕的很,似乎穿過了花園湖泊,到了
原來出口在慕容九的閨房床闆之下,蘇留正笑這是武俠電視劇裡的套路,慕容九也不懂梗,隻是少女閨房從未有外客踏足,此時冰山似的臉頰上有些奇異的绯紅。
她的閨房倒跟她的人一樣,簡約素雅,也沒有尋常少女都有的梳妝台,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椅子,整個房間都透着一股子孤寂。
“嗯?”
蘇留正要推開房門出去的,天子望氣術卻在冥冥之中有了感應,體内氣機受到牽引,自動流轉,蘇留腳步便自一頓,手按在門上,問道:“九姑娘,你身邊還有什麼高手在保護你麼?”
慕容九奇道:“怎麼可能,若有高手,那也是慕容複的侍衛,我素來都是一個人的。”
“那便是了,這人跟你的化石神功脫不開幹系!”
蘇留目光一閃,輕推開門,身子往外邊急掠,這人能想出鼎爐陰陽之用,也是個人才無疑。
“閣下既然來了,何必急着走呢?”
蘇留身形穿破虛空,朝着感應的方向電射而去,此時夜色深濃,外邊便是湖水,但是他雙目之間紫光流轉,卻是些毫畢現,蒼茫的夜色裡有個玉冠玄衣的道人,正姿勢灑逸的登萍踏水而去。
這個被蘇留發現蹤迹的道人長笑一聲,大有深意的看了蘇留一眼,卻毫不停留,身子一擰,淩空而去,自湖面上點掠,水波不興,這些動作一氣呵成,自然至極,渾然沒有半點凝滞之處,潇灑的便跟雲間仙鶴一般。
蘇留的人影隻是一閃,便已經掠出去十多丈,慕容九隻聽蘇留說話,卻還未看清楚這人的形貌,變色道:“什麼人!”
隻是遠處那道人也不答話,身法極快,轉瞬又掠出了數十丈,連背影都在暗夜裡漸漸的看不真切了,隻是發出的清越笑聲在寂寂長夜裡拖的極長,有些滲人的感覺。
“叫你留下,你還往哪裡走得?”
蘇留冷笑一聲,這道人的輕功固然不錯,但是要在他面前賣弄,卻還未夠資格,也是一聲長嘯,身如鲲鵬扶搖而起,一氣追逐,身法說不出的輕靈逸氣,大有扶搖直去三千裡之勢。
隻是兩個呼吸,蘇留就已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那道人耳目聰慧,正在馳掠之間,卻聽見了背後數十丈外漸漸接近的風聲響動,臉上漸露些訝異神色,腳步不止,反而越發的快了起來,口中隻道:“輕功不錯,但是你不知死活的追了上來,徒然送了性命,未免可惜。”
月下一個玉冠道人在先,蘇留在後邊急掠跟了上去
慕容九瞧着暗暗心驚,她與蘇留一齊從密道裡出來,隻是推門出去後的數個呼吸之内,便已經拉開百多丈的距離。
那道人的身法起碼還有迹可循,但是蘇留的輕功卻已然到達無形無迹,虛空留影的境界,幾乎已經脫出了速度的樊籠,無數個殘影留下湖中,可比那道人的還要可怕,想想自己與他對敵,劍光驕縱,連他一片衣角也沾不得,心裡這才釋然:蘇留顯然還是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