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和尚橫目掃了那人一眼,粗聲粗氣道:“不可不戒,你快快來見過你師父跟這位道長。”
“不可不戒,好奇怪的法名,爹爹你收徒弟了麼?”
儀琳看向來人,一時之間竟然呆了住,這不是那天衡陽城被蘇留刀劍懾服的大淫賊田伯光又是何人?
那個光頭和尚原還想躲,頭也縮了進林去,卻聽得不戒和尚的一聲怒号,尴尬地轉了出來,向蘇留儀琳見禮。
不戒和尚哈哈笑道:“我這個徒孫武功也很不錯了,隻是做人不大上道,給我好好的教上了一教。”
儀琳臉上微微一紅,道:“爹爹,他怎麼真做和尚了。”
不戒和尚道:“那一日,在河南縣城裡遇到了這厮,他一見尼姑就罵罵咧咧的,爹爹好不來氣,便打了他一頓。他才向我坦白,原來是阿琳的乖乖徒弟了,聽人命令來找我的,找我有什麼事?真是奇怪,不過這人卻好生貪花戀色,一路緊盯着姑娘家看,收這麼個徒弟可不大穩當,爹爹就給他行了個方便。”
聽到這裡,蘇留心裡了然,微微一笑,卻問道,“是怎麼個方便法。”
不戒和尚哈哈一笑,得意道:“這厮生性好色,又溜滑的很,我豈不知,我一指頭就點倒了他,腰刀一落,喀的一下,便給他來了個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哈哈。”
他在得意大笑,田伯光卻幾乎哭了出來。
蘇留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深長地道:“小田子啊,色字頭上一把刀,你淫禍害了半生,能有今天,也算是造化了。以後要好好做人啊。”
不戒和尚收住笑聲,點點頭,突然問蘇留道;“你什麼時候娶我女兒?”
蘇留搖頭道:“這可不成的,不戒大師。我這就要跟你們告辭了。”
不戒和尚虎目一掃,隻見得儀小琳同學黯然失落地低下頭去,勃然大怒,喝問道:“你往哪裡走。我問你,是我女兒相貌難道不美麼?”
蘇留難得貧了一句:“怎麼不美,蘇杭以北,儀琳最美。”
不戒叫道:“那又是怎麼地,不可不戒你來說說。”
他也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了。關于儀琳跟蘇留之事也是從田伯光口中得聞,況且他這一生就隻愛儀琳的母親一人,打心眼裡覺得尼姑才是天下最好看的女子了,眼前蘇留婉轉拒絕,實在叫他難以相信世上還有人能推卻這等好事。
蘇留心念一轉,便道:“其實儀琳師侄相貌承了她的父母,自是極好的,人品更是天下再沒有第二個了,隻是我家裡已經有了幾房愛吃醋的夫人了,唉。否則。哪管輩分如何,我是一定要娶回家的。”
衆人聽得蘇留這一番歪言,俱都大跌眼鏡,不敢置信路上一向是正經無比。不戒和尚卻點點頭,反而覺得在理,同情地看着蘇留,道:“你個小道士,可真是可憐了,天下最好的女子給你錯過了。阿琳,你......”
他還待要問問儀琳的想法。卻隻見得儀琳已經雙手掩面,往見性峰上奔了去。蘇留歎了口氣,吩咐田伯光一句,“你把這個綠衫的小姑娘交給定逸師太。我這一去,再見面就不知何時了,或者幾月,或是幾年,這段時間你或可以去福建找紫殺堂主,他自會告訴你該做什麼。”
曲非煙眼睛裡蓄滿了水霧。正要哭出聲來,做些反抗,卻給蘇留一指點倒,交給了不戒和尚。
蘇留既已經交待妥當,也不再多留,他知道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隻一心琢磨自己上黑木崖諸事的計劃細節,眼前這空靈高峻的恒山也沒什麼風光可看了。
任盈盈與蘇留便作了些易容改裝,免得被魔教中人察覺。兩人雙騎并行,向黑木崖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