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啊,當然圓。”
蘇留信口道,沒聽過國外的月亮特别圓麼。
不過這個世界南洋那一片的月亮是不是跟中原地區一樣的圓蘇留其實并無從得知,也隻是為了慰藉九難而已。
因為當年的阿九如今的九難心裡想念着袁崇志,卻是實實在在的。
那一種深入骨髓的思念愛戀,能輕易忘記?
縱然青絲成灰,時光荏苒,也隻是轉作内斂,深埋心頭,如香醇美酒,不曾減少半分,反而一經醞釀,愈發芬芳。
九難低下了頭,沒有說話,柔和的月光灑落在她身上。
蘇留一看就知道事情成矣,大聲笑道:“阿九公主,這些事情你還是當着家師的面問清楚的好?”
“隻不過,歲月不饒人,師父可等的久了,也等的悶了,更等的心傷了,如今身體也不大好了。”
“他身體不大好麼?”
白衣尼阿九有些赫然道:“不對,你又胡說八道些什麼,他武功之高,舉世無雙,當年他若是真有意,三十年前便......”說到這裡,她卻閉口不談了,即使不再說半句話,她的心,毫無疑問也已經動搖了。
“等我此間事了,我便想法子去看看他。”語聲幽幽,萦繞清寂。
蘇留看着那俏臉彎眉鳳目含愁的阿九公主,再看看她頂上的香疤,心裡暗罵袁崇志一句。
原本是兩全其美的事情,但他優柔寡斷,沒點魄力,累的美人活活受罪,哪裡算英雄,隻能算是一個懦夫。
反倒是阿九,雖然凄苦一生,但她的個性外柔内剛,心裡有了決定的事情,就必然要去做的。
她本來已經将對袁崇志一腔愛意深埋心頭,這時候一經喚起,便萬種柔情盤繞心頭,一發不可收拾。
她這種思想的轉變,委實叫人匪夷所思,但在蘇留眼裡,不過小事一件。
最多不過破鏡重圓,舊夢重尋罷了。
說到底,還是蘇留的思維想法太過超前,他自忖是這個世界的過客,什麼禮法約束全然不在他的心上,有些事情想到了,就要去做,也算是從心所欲。
“啊,師父你怎麼來了!?”
床上那位嬌俏的姑娘此時也醒來過來,坐起身子,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發覺真是自己的師父,玉容上頓時浮現一抹酡紅,想到自己喝酒誤事,頓時嗯嗯幾聲,讷讷的說不出話來,縱是一身男裝打扮,其中嬌憨可愛比喝了酒之時還要勝了三分。
這種不經意之間的嬌憨,極為動人。
“真不愧是陳圓圓的女兒啊。”蘇留心裡暗暗想道。
“哼,叫你們來辦事,就是這樣辦事的麼?”
九難在阿珂面前,玉容頓時肅然清冷起來,張口就是教訓。
阿珂咬了咬唇,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阿琪這時候倒才剛剛醒來,坐起身來還不清楚實況發展,伸了個懶腰。
......
又是給一頓好訓,看着淚眼婆娑的阿琪,蘇留卻一直冷眼旁觀着,阿九雖然為情所傷可憐可悲,但是對這兩個徒弟也不甚上心,教的武功都是鐵劍門一些雜亂的招式,連門内正式的武功心法都沒有傳下。
“阿珂阿琪,收拾行裝。"
“去哪裡,師父?”阿珂懵懵地問了句。
“嗯?”九難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