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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留目光一凝,神光暴漲,吐聲道:“來了!”
嶽不群若有所思地用眼角餘光打量了蘇留一眼,再将目光投向了門口,同樣眼神凝重。
無它,進門來的這個人不足為道,然而這個人手裡拿着的那件事物,可了不得。
那一面五色錦旗,象征着五嶽諸派,旗上綴滿了珍珠寶石,旗随人動,發出燦爛寶光珠華流轉。
正是五嶽盟主令旗!
見旗便如同見五嶽盟主左冷禅親自到此,廳内的空氣仿佛凝結了一般。
連定逸師太都面色一凜,吐氣道:“嵩山派的來了!”
群雄有不識的旗子,在知情者一番介紹下,俱都震動不已,這一面小旗子的主人,象征着天下江湖白道最高的權勢,幾乎跟少林武當兩個底蘊深厚的教派掌門一般的地位。
那舉着旗子的漢子高昂着頭,身邊四五個黃衫的漢子,俱都傲氣凜然,大跨步地進得廳内,邊走邊運起了内力,不住發出厲嘯:“劉師叔,且住!”
劉正風臉色一變,顫抖着聲音回道:“是百裡松丁賢侄,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漢子咧嘴森然一笑,向着天門、嶽不群、定逸等人躬身一禮道:“晚輩正是嵩山派弟子丁海峰,盟主有令,劉師叔金盆洗手須得暫緩。”
蘇留自天門背後轉了出來,雙手依舊抱着肩膀,問道:“大嵩陽手費彬呢,怎不見他?”
定逸怫然不悅道:“蘇留,你膽子實大!五嶽盟主令旗在此,你要做什麼。”
“你小子是哪位,也來找我?”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冷笑,群雄便見得一個黃衫漢子大步進得門來,來人四十來歲,中等身材,瘦削異常,上唇留了兩撇鼠須,雙手正在向屋頂上打着手勢,一進得屋内,深深地看了蘇留一眼,道:“你有事情,也隻得等會,劉師兄,你今日的金盆洗手,可辦不得了!”
嶽不群和聲道;“五嶽劍派一向同氣連枝,今日劉兄心存了退意,左盟主不恭祝相送,又為何阻攔?”
那費彬皺着眉頭,擡手做了個手勢,招呼一聲,隻見得屋内、庭院裡,一連現出來數十個漢子,有的身穿黃衫,也有普通裝束,卻都是嵩山派的弟子,這些人全都臉色冷傲,自人群中站出來,氣勢洶洶地一擁而入廳内。
“便是退,也退不得麼?”
劉正風臉色一慘,雙手突然伸向盆内,那送信的嵩山派弟子丁海峰大急,縱身撲了過來,一手抓向劉正風手腕,道:“叫你等着,慌什麼。”
“要進者自拿手段進,要退者那便退好了,純粹個人意願,跟左盟主的雄圖霸業并沒有什麼卵關系。”
蘇留微微一笑,腳步一動,卻擋在了劉正風身前,右手一封,兩人拳掌相交,那‘百裡松’丁海峰哇地吐一口皿,往後倒飛出去,跌倒在地,這一瞬間,嘩嘩嘩水聲響,劉正風卻已經雙手在金盆裡洗了一遭了。
“我...我這是......”
劉正風伸出雙手,兀自不敢相信,隻覺得恍然如夢。廳内各派衆人皆是沉默靜看,連莫大也如枯木端坐,臉上蕭索之态愈盛。
蘇留卻溫和一笑,收手作禮道:“恭喜劉老兄,退隐江湖,此後江湖紛争,再與你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