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呼吸,隻是短短的三個呼吸。
蘇留便已經行雲流水的連殺了三人,這三人當真是死不瞑目,身為反派,也并非全無名号,還算是武林裡都有名号的人物,此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死人如何說話?
“殺啊,公子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剩餘六人更是駭異莫名,隻是箭在弦上,已然是不得不發,隻硬着頭皮,紛紛掣刀卷動風雪狂猛殺至。
頃刻已死了三人,蘇留簡直殺瘋了心,步法急掠,稱得上是随意揮灑,或刀或劍,或是彈指,每一次出手,铿锵聲響,必然是截住了他們氣機的薄弱之處,遍地的截殺。
一時間,哀嚎聲、慘笑聲響徹了雪崖。
“怎麼阻止我們?”箫飛雨側首問上官小仙。
她都看在眼裡,方才擔憂挂懷的是她,如今阻止她們動手的也是她。
奇怪。
“公子隻要出手,就不需要任何人插手。”上官小仙靜靜微笑,與這悲呼慘嚎,與甯靜如水的上官小仙,好像是兩個世界的格格不入。
雪,燒紅成皿。
這魔教的十大長老,都是老一輩成名的高手,給葉知秋網羅,昔年都曾經有過自己的一段輝煌過往,似七指神翁之類,更是與沈浪一個年代的人傑,大高手,大前輩。
此時這九人居然連蘇留的一手都接不住,提劍便殺,提刀便斬,彈指也多了幾個窟窿,瞬間便死的一幹二淨。
隻剩下最後一個魔教長老,面色蒼白。跌坐皿河之中,兩股戰戰,不住的往後縮退。顫聲道;“公子,我是唐門唐缺。願降......”
此人雙手戴着鹿皮手套,一見便是暗器的行家。
蘇留獨立雪中,依舊點塵不染,也不多看他一眼。
“這時候才來求饒,晚了。反複無常之人,死了倒也幹淨。”
蘇留淡淡的道了一聲,憑空虛攝一刀,地上一把長刀便跳入了他的手中。金燦紫氣一閃而逝,長刀反手擲出,穿梭如雷動,一刀無影,直接貫穿了這個魔教唐門長老的兇膛,将這最後一個長老釘殺在雪底,這魔教長老甚至連閃躲也未來得及做出,四肢彈動一下,便已氣絕身亡。
蘇留幾乎是一氣打殺了魔教的九大長老,渾身的明黃紫氣大熾。身子忽地靜凝不動,這種由極動轉作極靜,給人的感覺已經十分的玄奧難言。蘇留袖手而立,華發卻自狂舞,獨飲風雪。
“還有誰人不服?”
語聲蕩蕩,在天山雪崖頂上傳開,帝王州呼擁而來的部衆,手裡還有刀兵的,哪裡還敢再動半分,不知不覺的便放了下去。
不戰而屈人之兵。
“非戰之罪。”
看見了這驚世駭俗的一幕,荊無命瞳眸收縮。忽然心喪如死,冷漠自語。
直至于目睹了絕世一戰。到得如今,他知道自己本身沒有出問題。一身的殺意依舊純粹,長劍依舊足夠快,足夠穩,但是隻要跟蘇留一對比,就立時顯現出差距來了。
至少他知道了一個道理。
人,無論如何,切勿跟遠超自己的人相比,這樣你遭受的打擊很可能超出你自己的預計。
荊無命臣服的帝王州主人葉知秋已經是人間劍神,飛仙一劍天下無敵,卻還是死在了蘇留的手下。
這種震撼與打擊,比當年上官金虹死在李探花小李飛刀還要來的盛烈。
此時的荊無命,已經沒有在蘇留面前再出一劍的勇氣與信心,在蘇留面前,不但心死,便連他的殺意,都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