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沈北執這麼精明的人,聽到我說的話這麼奇怪,就知道我現在不方便說話。
他一猜就知道,我身邊的人要不是沈俊博,也是不方便的人。
電話那一頭,他的聲音裡帶着笑意,“喬小姐,吃飯了嗎?我想問問你,前幾天在我房間裡,我給你布置的項目你都準備的怎麼樣了,完成的好嗎?”
見我停頓下來,他居然又說道,“你要是還不會的話,你可以來找我,我會手把手再好好的教你一次。”
王八蛋,竟然在這種時候跟我耍/流/氓。
我根本就不管他對我的調/戲,自顧自地繼續把話說了下去,“我知道的陸經理,這一份項目我會認真對待的。”
“我一定會做完,我保證明天之前我就會完成。”
我話裡的意思很明确了,等一會兒我就會找他,我知道他一定聽得懂。
可這個王八蛋依然在對面笑着,不過他還是挺配合我的。
他胡言亂語地說着,“喬小姐,你這種态度可是不行的,我把你放出去了,你就不好好完成工作。你還是回來到我辦公室,我陪着你做,親自指導你。”
這個混蛋,他想什麼呢?竟然想讓我過去陪他?
做夢,我才不可能去。我好不容易和秦子棟有時間一起吃飯,我才不想去見他。
我隻能繼續胡說八道,不得不說,人說謊根本就是本能。
我胡說八道起來越說越溜,“陸經理,都已經這會兒了,你再讓我回去加班實在是有一點過分了吧。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把項目好好完成的。”
我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可是沈北執卻不肯就這樣輕易地放過我。
他仍然在那頭笑道,“喬小姐你知道的,我對你一向很有耐心,不管你有什麼問題你都可以盡管問我一遍。”
“教不會,我可以一遍一遍不停地教你,手把手地教,教到你全都會為止。”
“要不然你每次甩鍋都隻會什麼打錢,用我的郵箱發郵件,這又有什麼意思呢?”
“還是讓我多教你幾招新/招/式,你說是不是?”
這個王八蛋!
我氣得兇口都發悶,氣都透不過來,可是我卻不能表現出來,不能讓對面的秦子棟發現我的情緒不對勁。
我在心裡問候了沈北執的祖宗十八代,卻隻能對着他笑着說道,“好啊,陸經理你放心,明天我一定會按你的要求把文件給你,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至于你說的鍋子,我看你上網去看看吧,像這種黑鍋還挺好買的。”
“你慢慢地選,你要是真買不來你再和我說。我就不和你多說了,陸經理你好好選鍋吧。”
趁着他還沒反應過來,我把電話挂了,迅速地把電話屏幕向下放在桌上。
沈北執沒有再打回來,我想他在電話那頭是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必須得快一點把電話挂了,不然這個王八蛋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我把電話挂了,整個人根本就沒緩過勁來。
雖然剛剛那個電話,秦子棟應該沒聽出端倪來,可是我和沈北執之間的問題也還沒有解決。
他還在和我談那張銀行卡,還有郵箱的事情,他到底要幹什麼?
他要我答應他的條件,又是什麼呢?
果然我前腳才把黑鍋甩給他,後腳他都已經查得清清楚楚了。
我做了什麼,他比我還要清楚,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不管我心裡在想些什麼,我的表情上還是要保持住平靜。
秦子棟就坐在我的對面,他正在細心地幫我切開牛排。
他知道我不太擅長切牛排,但我又喜歡吃這些帶筋的牛肉,所以他正在幫我一小塊一小塊地切好。
他對我從來都是這樣的貼心細緻,他一邊切着牛排,一邊擡頭不經意地問我,“合作方嗎?”
我見他反應平淡,稍稍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是啊,這個陸經理她真的太麻煩了,就是一個很煩人的老女人。”
“你懂的,這種女人最難纏了。”
我裝作漫不經心地說着,希望秦子棟不會發現我情緒上的流轉。
想了一想,我又繼續罵了起來,一邊罵,心裡覺得非常爽。
我雖然罵的是陸經理,可心裡想的卻是沈北執,我恨不得當着他的面罵他。
我罵完了,心裡也舒坦多了。
秦子棟把一盤已經切好的牛排放到了我的面前,卻沒有去吃自己面前的牛排,反倒是擡起頭認認真真地看着我。
他似乎想了很久,這才開了口,“以荷,我知道你現在做什麼都有自己的考量,可是我希望你能夠想清楚,不要對沈俊博投入過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