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執聞聲,低頭笑了。
他牽起我的手,俯身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一吻,開口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做喬小姐的裙下之臣,榮幸之至。”
我不屑地嗤笑一聲,才不信沈北執的鬼話。
下一秒,沈北執卻突然拉近了和我的距離,他的唇距離我的鼻尖隻有不到五厘米的距離,說話的時候也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
喬小姐,對我的話不屑一顧,是要受到懲罰的。
我愣了一愣,而後沈北執便迎着我錯愕的目光,吻/上了我的唇。
沈北執的唇很是柔軟,卻泛着涼意,他的吻//技一如既往的高超,癡纏留戀,誘/人深/入。
這個男人很有分寸感,知道什麼時候該變本加厲,也知道什麼時候該見好就收,适可而止。
我不受控制地軟了身子,沈北執卻在這個節骨眼放開了我,用鼻尖蹭了蹭我通紅的耳垂。
沈北執的指尖挑起我的一縷秀發,将他們别到我的耳後,這才薄唇輕啟:“噓,這個時候就不要說話了,要專心聽。”
我擡頭看去,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原來就在他親我的這幾分鐘,有兩個男人恰好朝我們走來,此時此刻就坐在我們身後的那一桌點餐。
……所以,沈北執會突然吻我,并不是什麼情之所至,而是為了掩人耳目。
我心頭驟然一愣,唇角咧了咧,化成一個苦笑。
我忘了,沈北執可不就是一個風//月//場上逢場作戲的老手嗎?
可是分明心裡早就将沈北執這個人看得通透,為什麼在意識到他這是在和我做戲以後,我的心卻抑制不住地有些難過和失落。
我壓下心頭的異樣感,安安靜靜地任由沈北執将我圈在懷裡,同時豎起耳朵偷聽着隔壁桌上的一舉一動。
這兩個人一邊點菜,一邊談論着某些商業話題,我隐隐約約聽到了幾個熟悉的字眼。
比如什麼“醫用不鏽鋼”,“沈氏集團”……
雖然在異國他鄉,這些人是用法語交流,但是我對沈氏集團這四個字實在是太熟了,這幾個字一出來,我就渾身一個激靈,精神更加集中。
其中一個人開口:“我可以向你保證,我這兒的貨和沈氏的貨絕對一模一樣的進貨渠道,而且隻要你跟我合作,我可以給你讓利三成,絕對要比和沈氏合作劃算得多。”
“咱們内部有渠道,過多的我就不方便透露了,但是貨你可以放心,絕對和沈氏的一個資源。”
後面這兩個人又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我卻越聽越覺得後怕。
沈氏是有自己的鋼材廠專門用來生産醫用不鏽鋼的,每一批的貨都有特定的鋼标序号,如果這個人口中說的話不假,他們擁有的貨和沈氏一樣,那麼問題就大了。
——這隻能說明沈氏内部有了内鬼,借着職務的便利中飽私囊,竟然偷偷挪用鋼材低價抛售以謀私利。
我的心登時就是一個咯噔,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公司内部出了這麼大的漏洞,沈北執的神情卻一點也看不出着急和慌張。
甚至,沈北執還十分淡定地仰頭喝下一口紅酒,甚至還朝我輕舉高腳杯,示意我和他幹杯。
看他這副姿态,公司早就有内鬼的事他一定早就事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