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咯噔一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人,他怎麼回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和顧欣然這麼緊張這個發布會,就是想要提醒他。
我連命都不要,從五樓跳下去都想過,也要趕出來告訴他這件事。
可結果呢,他怎麼這麼淡定,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天亮以後會發生的事。
我看着他一臉淡定地坐在我身邊,又給我倒了一杯茶,就好像沒事人一樣,我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我剛剛所有的糾結緊張到底都是為了什麼?
顧欣然現在還在沈俊博手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我逃出來了,沈俊博該有多恨顧欣然呢?我沒有想過我逃出來見到沈北執,竟然會是這樣的局面。
這種感覺太讓人難受,其實他什麼也沒有做錯,我也沒有資格和他發脾氣。
可我就是覺得心裡悶得慌,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卻不能對他說我心中的擔憂,他好像也并不在意,我抱着被子也不睡覺,一個人生着悶氣。
我也不想再去想那場發布會了,皇帝不急太監急什麼呢?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另一個太監顧欣然,她不知道怎麼樣。
沈北執這個王八蛋,他到底要不要去救她?
在我快要氣死自己的時候,沈北執對我開了口,“怎麼了,不開心嗎?”
他并不是一個傻直男,所以對我的情緒把控一向都十分到位,我一生氣他立馬就能察覺到。
我扭過頭去,依然緊緊地抱着被子,根本就不理會他這個王八蛋,他和我說話我就要理他嗎?
對我這樣像小孩子一樣的賭氣,沈北執也沒有生氣,反倒是寵溺地摸着我的頭發。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對我就像對自己的寵物小貓一樣,可我竟然不讨厭這種感覺。
“喬以荷,回答我一個問題吧。”沈北執的語氣很溫柔,問得我的心都軟了。
我沒有回過頭,背對着他說道,“你問吧。”
我的語氣很生硬,卻難以按耐住内心的期盼,我是想知道他想問我什麼的。
他笑了起來,好像很滿意我的小孩子脾氣,依然是寵溺的語氣,淡淡地說道,“你回答我,你不顧一切也要逃出來,隻是為了想對我說這幾句話嗎?”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是因為愛我,所以才着急想要出來告訴我這件事,想救我?”
我的心咯噔一下,心裡那種不爽的感覺越來越深。
我依然沒有回頭,沒好氣地說道,“是啊,我當然愛你,我都不知道愛了你多久了,盤古開天辟地的時候我就愛你了,沈總滿意嗎?”
我真的是服了!什麼時候了,他滿腦子都是調/情?
生死存亡,我趕着來告訴他這件事情,不是讓他問我這種問題的。
沈北執突然扭着我的肩膀,把我的身子轉了過來面對着他。
他看着我的眼神是那樣認真,沖我笑着說道,“很好啊,就算輸了整個集團,隻要能赢了你,我就覺得值得。”
值得個屁!
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就是為了讓他不輸,他現在卻在這裡認輸!
我心裡實在是氣得很。
我知道他是在和我開玩笑。因為他不管有多愛我,他首先是一個商人,唯利是圖的商人。
在商人的眼裡就算感情很重要,可更重要的永遠都是利益和成功。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沈北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有什麼樣的計劃和打算,可是我很清楚,真的很淡定。
既然連他都不在乎明天的發布會了,那我急什麼呢?
我幹脆窩進了被子,舒舒服服地躺着,不想再理他了。
也是這一會兒我清楚地意識到,剛醒過來的時候是我恍惚間看錯了,我并不是在醫院,這裡是沈北執的家。
我真的是太累了,迷迷糊糊之間我也是真睡着了。
我睡得并不安穩,輾轉反側做了好多的夢,沒有什麼美夢,全都是亂七八糟的噩夢。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天才剛剛亮。
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臉色煞白,輕歎了一口氣。
等我走出了房間,我路過了沈北執的書房,裡面亮着昏暗的黃色燈光,難道他這一整晚都沒有睡嗎?一直在書房裡?
我在書房門口站了一會兒,并沒有見到沈北執,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一夜未眠,他現在又去了哪裡?
我站在書房門口想了好久,難道他是真的不在乎集團嗎?把董事長的位置拱手讓給沈俊博他也蠻不在乎?
我有一些不相信,我心中更傾向于他是假裝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