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隻有小的時候才有,因為你的世界很純淨。你沒有任何的雜念,就連沙子都能和你一起玩耍。
長大了以後你的心思變得越來越不/純/潔了,一點點的風波都會讓你聯想許多。在你浮想聯翩的時候,你也失去了最簡單的快樂。
我們兩個人繞着沙灘走着,微涼的海風一陣一陣地吹過來。現在的天氣非常适宜,就算是深夜的海風也沒有覺得太過于涼。
沈北執這個時候還挺紳士的,他回過頭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似乎是怕我着涼。
我們一路吹着風往前走着,直到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了,他才停下了腳步。
我看清楚眼前那一片黑的望不到底的海,是海岸線。
我們剛下郵輪的那一片海灘,我還隻是覺得世間仿佛隻有我們兩個人,應該沒有其他人。
可如今我望着黑漆漆一望無際的海岸線,我可以确定這個地方确實沒有其他人,隻有我和沈北執兩個人。
這裡一沒有景緻,二沒有風情,他大半夜把我帶到這裡來,我心裡隻有兩種猜測。
月黑風高夜,在這種場景之下,一男一女在這種地方隻有兩件事情可做。
要麼就是酣/暢/淋/漓的一場野/戰,要麼就是他準備把我殺了,在這裡毀屍滅迹,直接扔進大海裡,幹幹淨淨。
不過說真的我還是挺了解他的,他殺我幹什麼?
我估計他心裡想的是前者。
他還要繼續往前走,我倒是有一些累了,耍着脾氣站在原地不動了,“沈總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呀?何必走那麼遠,這裡就已經沒有人了,剛剛的那片海灘上也沒有人,更不可能裝什麼攝像頭,沈總沒必要這麼謹慎。”
我話裡也沒有點得很清晰,不過他應該聽得懂。
他居然笑了起來,笑得很不沈北執。
哪怕是三年前,我也很少見到這樣的沈北執,竟然可以笑得這麼快樂。
他湊近了我,身上煙味之下的那一股淡淡薄荷味傳了過來,我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和他在一起的那種感覺。
他一把摟住了我的腰身,迫使我靠近他,貼在他身邊,“怎麼了?看來是我下午沒有滿/足你嗎?你的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我又羞又氣,彎腰抓起了一把細沙,就揚在了沈北執的臉上。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攬進了懷裡,竟然沒有生氣,還笑了起來。
我沒有想到他竟然不生氣,要是換了平時我這樣做他早就生氣了。
不過要是換了平時我根本也不敢這樣做,或許在這種環境之下,我們的心緒都變得不同了。
他牽着我的手又往前走了幾步,有一塊幹淨一點的大礁石,他抱着我把我放了上去,自己坐在我的身邊。
我們兩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裡都沒有說話,海浪在翻滾,已經很平靜了。
海風呼呼的在耳邊吹着,他似乎是怕我有一些冷,還抱緊了我。
“其實我從小就很喜歡看海,隻要到了海邊,總覺得整個人的心情都不一樣了。而且海邊的星空,是在家永遠看不到的。”沈北執悠悠地開了口,他不知道是對我說的,還是在對海說。
可我一點也沒有感覺到那種浪漫的氣氛,甚至感覺很害怕。
天哪,他拉着我,大半夜地走了那麼遠的路,找到了一個僻靜的沙灘,竟然不是要和我野/戰,而是要和我談心嗎?
我擦,我可不相信。
這種浪漫溫情的戲碼在我的身上可完全不适用,或許是三年前的我們或許還能牽手,在海邊漫步,談情說愛,聊着心事。
可到了今天我和他之間跟着那麼多的人命和往事,誰還能這樣快樂地看星星看月亮,聽着海浪聲訴說鐘情呢。
我下意識地想要掙開他的擁抱,想要往旁邊坐一點,我不想和他談情說愛。
對,我還是依然深愛着這個男人,眷/戀他,也眷/戀他的身體,可是愛情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過于遙遠了。
像這樣的夜,我吹着這樣的海風,面對着身邊的這個男人,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想到半點的溫情。
這根本就不是偶像劇裡的情節,生活于我而言是一出懸疑劇。
我看着那一片黑漆漆的海,想到的是無數條的生命,還有我肚子裡的那個孩子。
那些歲月帶給我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當時的那一絲涼意落到了今天,已經結成了冰。
我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
這一切都過去了嗎?不,根本就過不去,隻能讓自己變得更堅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