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執出現了,我從一開始的歡欣雀躍,每天都守在電視機前面,期待着他出現在時事新聞裡,到漸漸開始有一些落寞和不安。
這種感覺,如影随形錐心蝕骨,從我心中一直蝕骨到全身。
沈北執的訪談我一場都沒有錯過,他隻言片語都沒有提過我,這很正常,畢竟我不能出現在大衆的視野裡。
可為什麼他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我打過?我兇口悶悶的,透不過氣來。
他的身體明明已經好了,他可以在大衆視野裡出現,淡定儒雅告訴全世界,他沒事,他隻是出了一個小小的車禍,對他對沈家都沒有任何的影響。
可沈北執卻不來找我,他不光沒有找我,他好像也不讓我找到他。我給他發的信息電話都好像是石沉大海一樣,一點回應都沒有。
一開始我隻是給他發信息,完全沒有回應。後來我忍不住給他打電話,可所有的電話我都隻能聽到嘟嘟嘟的聲音。
這種聲音讓我完全開始崩潰了,我很清楚,這是他不想讓我找到他的聲音。
我的心越來越焦急,不知不覺已經一個月過去了,他明明一直在我的眼前。我能看到他,他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他卻沒有來找過我,我們完全失去了聯系。
在這種時候,我不由自主地想着顧欣然告訴我的話,他沒有失憶,可他把我忘了。我沒有辦法自欺欺人,眼前的情況告訴我,這一切才可能是真相。
他真的會把我忘記嗎?我不相信,這不可能。
眼下這才一個月,或許是沈北執的計劃還沒有實行完,他一定還有什麼苦衷。
我一邊安慰自己希望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一邊又覺得該不會是我太傻了,所以還在這裡自己騙自己。
這種猜疑和精神内耗,讓我整個人的狀态越來越差。我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可能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這種不安的情緒藏了起來,不想被秦子棟發現。因為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計劃,我要去見沈北執。
所有的不安和猜疑,我相信隻要我見到了沈北執,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機會,秦子棟有一些緊急的事情要處理,他也沒有和保镖交代好,我随便選了一些借口欺騙了保镖,就趕快離開了醫院。
在離開醫院的那一刻,我望着湛藍的天空,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總覺得恍如隔世。
陽光暖暖地撒在我身上這種感覺,實在是有一些美妙,我輕輕摸了摸肚子,輕聲細語,“寶寶,我們還活着,爸爸也活着,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其實我并不知道去哪裡能找到沈北執,他是我孩子的父親,是我最愛的男人,可是我和他之間并沒有任何的關系。
最終,我選擇去他公司守株待兔,這是我能想到最笨但是最有效的辦法了。
我不敢站在公司的正門口,生怕被其他人看見。在角落裡躲躲藏藏,最終我選擇了停車場的出口。
如果沈北執要離開公司,他一定是要坐車的。隻要守住這個出口,就有機會能見到他。
我躲在草叢裡,站在那不知道站了多久,來往的車并不多,而我對沈北執的車非常的熟悉,我都不需要擡頭也知道那些車都不是他。
就在我以為今天都見不到他的時候,滿心失落的時候,突然我聽到了熟悉的發動機聲。
其實他的車出了車禍,現在開的應該是新車,可是我還是聽到那個聲音了,那是我非常熟悉的聲音,就是沈北執的車。
我趕忙從花叢裡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去迎了上去。眼前的這輛車後座上讓我心頭一顫,果然我看見了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他的側臉,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淡定地坐在後排,好像正在低頭處理着什麼文件。
司機阿良見到了我,皺了皺眉,把車子停下了。我看見司機阿良的嘴動了動,似乎是對沈北執說了什麼。
沈北執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夾,轉頭看我一眼,他搖下了車窗,看着我緊緊蹙眉,“喬以荷?你怎麼會在這裡?”
喬以荷!
他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喜出望外,小跑着靠近到他的車邊。
我滿心歡喜,他記得我!他真的記得我!我知道他不可能忘記我的,我們之間有這麼多的羁絆,他怎麼可能會忘了我。
我現在高興得很,果然顧欣然都是騙我的。
“沈北執!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記得我的。”我盯着他看,眼神一眨都不舍得眨。他還活着,他好像瘦了很多,臉色也有一些憔悴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