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鳳明顯不知發生了什麼,看何綿兒模樣,自是知曉外面不是什麼好事,當下是一聲不吭。
瑛子卻是有些憤憤不平道:“待我下車,去問個究竟。”
何綿兒阻攔不及,便見那瑛子已然是一個鹞子翻身,下了車。
“小姐,還要等瑛子小姐回來嗎?”那彩鳳悄悄問道。
何綿兒搖搖頭,對着車外的車夫道:“一切照舊。”心下卻也知曉,走到這一步,由不得她,也由不得許雲卿。
忠也好,孝也罷;皇帝也好,其他人也罷。總之每一步,均是應了那句話,萬般皆是命。
堵住的路終于是通了,馬車行駛得快且平穩,終于是在約定的時候到達了泓樂園。
沈季早已是在大門口恭候,見何綿兒到來,輕聲道:“那位光祿大夫家的公子已經到了,正在樓上恭候長公主。”
何綿兒微微颔首,沈季辦事,她一貫是放心的。
那沈季卻是觀長公主今日似乎心不在焉,心下暗暗思索,大抵是公主對這樁相看極為不滿的緣由。
眼看着長公主一時不慎,從那馬車上下來時,身子一晃,差點是跌了下來。沈季眼疾手快,扶了公主一把。
隻覺公主手掌入手嬌柔,滑若凝脂,當下是心神一蕩,立馬斂容正色,站定了身子道:“公主小心。”
何綿兒道了聲多謝,便起身往那園内走去。
沈季眼看公主腳步虛浮,心下不放心,隻亦步亦趨,跟在後頭。
何綿兒未到酒樓,老遠便聞有一股酒味飄來,當下是鼻頭一嗅,隻覺十分怪異。
旁邊的沈季趕了上來,低聲解釋道:“這位,一大早來便嚷嚷着要酒喝。”
何綿兒皺緊眉頭,神色不悅,她雖則對這相看無意,卻也不願同一酒鬼相處。
心下暗暗思索,這光祿大夫家的公子,莫不是一個肥頭大耳的酒囊飯袋,亦或者是一個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軟弱公子。
當下是拿袖口遮住鼻子,自顧自地上了酒樓。
這酒樓早已是讓沈季提前安排,給包圓了。何綿兒一步步地走上台階,隻見那三樓的欄杆處,一黑衣男子正憑欄暢飲。
聽得有人上前,立馬是跳轉了過來。
何綿兒一愣,入眼的,好一個笑容明媚,一雙眼睛水靈靈的小郎君。
見她上來,倒也不拘束,反倒是俏皮一笑,伸手将那酒壺遞出道:“公主殿下,可願同風某人共飲一壺?”
何綿兒一時隻覺對着男子心底生出了一份好意,畢竟,如此俏皮可愛的男子,倒也少見。
當下是接過了那酒壺,卻是擱在了桌子上,勸道:“大早上的,還是不要喝酒,養生的好。”
那人一聽,愣了一愣,随即是捧腹大笑,邊笑邊道:“公主實在是風趣得很,是個妙人。”
何綿兒不自覺地被這人的笑聲感染,似乎剛剛心中的不快,也是随風而逝了。
樓下的彩鳳、明珠同沈季聽聞樓上飄下來的笑聲,皆是心下詫異,難不成,公主竟是對着酒鬼極為滿意?
那光祿大夫家的管家也在樓底下候着,見狀是眉開眼笑,立馬是派手底下的小厮回去報信,隻道公主對于自家公子是極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