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綿兒的欽差之路,在翌日一大早便已經開始。
朔野尚小,募地要長時間離開母親,自是不适。何綿兒留下了一直照顧他的明珠,反倒是帶上了一向機靈的彩鳳。
加之武藝高強的瑛子在一側,配上一向考慮事情周全的沈季,何綿兒知曉,這趟欽差之路,會容易一些。
畢竟她此番前去,除了為了溯本清源,巡視檢查官場,更是要大肆興學,為百姓做一些事情。
帶上沈季,自是可以時時同京中的工部聯絡,同各大商鋪聯絡,修建學校。
幾人自是按照此前的計劃,低調前行。這番前去,何綿兒裝扮作一個普通的富家小姐,沈季依舊扮作她的管家,而瑛子則是扮作她的妹妹。
幾人架着馬車尚未出城門,便聽得後面有人是大呼小叫,那車夫回頭看去,沖着何綿兒彙報道:“殿下,似乎是風公子。”
何綿兒不曾想,這風閑川竟也是出現在此處,當下是讓車夫停了馬車,便見那風閑川是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
已然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扶着馬車邊喘氣邊道:“可算是讓小爺我追上來。”
當下是朗聲道:“怎得有這般好事,不喚我同去?”
何綿兒掀開車簾,看那風閑川倒是多了幾絲狼狽,便微笑道:“風公子竟是有此閑情逸緻,實在是難得。”
那風閑川立馬是跳上馬車,自顧自地擠了進來,道:“殿下這話說的可就是有些見外了。小爺我若是一人留在京中,怕是老爹要用唾沫星子将我淹死了。”
說罷,是輕車熟路地拿出一壺酒來,靠在了車内,美美地喝了一口,這才接着道:“況且,殿下前去有事,我風閑川又怎能不保駕護航?”
幸虧這馬車比較大,擠上幾個人是綽綽有餘。
雖則瑛子已經是皺起了眉頭,但何綿兒對于此人是頗有好感,心下知曉風閑川曾經是有幾年的江湖遊曆,跟上倒也不是件壞事。
更何況,風閑川為人性子活潑,有他一路相伴,倒也不無聊。
當下是對着車夫道:“起身吧,天黑之前,要離開京城,抵達冀北境内。”
那車夫當下是應了一聲,揚鞭出發,馬車悠悠地離開了京城,向南而去。
這一番,可謂是前路漫漫,路途遙遠,風閑川果真如何綿兒所料,一路是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倒也是給這一路無聊的路途,增添了不少樂趣。
那風閑川最是熱衷說一些奇聞怪談,當下是提到了這冀北之地,最為出名的一處建築,就是那趙河橋。
此橋架在子牙河上,這子牙河通向黃河,之前每年那黃河放大水,便有不少百姓的居住之地要被淹了許多。
有了這座橋,發大水之際,便可分流,省的百姓所住之地被淹。
傳說此橋已然是屹立在橋上,由前朝某一太尉修建,後人隻需不斷修繕便是了。
那風閑川講的,卻是另外一個故事。
隻聽得那搖了搖扇子道:“傳說這冀中之地,有一工匠,姓李,名字卻是不記得了。手藝極為高超,人送外号,活魯班。這活魯班是取了那堅固無比的堯山之石,在此地是建了一座大石橋。”
沈季聽到此處,插話道:“風公子所言,莫不是那座傳聞,水從碧玉環中去,人在蒼龍背上行的橋梁?”
若是一般人,被人這般插話,打斷了,自是十分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