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綿兒吓得是大氣不敢出,隻覺那人似乎看了一眼,發現已是被其他人光顧過的,便立馬退了出去。
随即似乎都陸陸續續地有人過來,但很快便退了出去,畢竟這屋子已經燒了起來,屋内也被翻得亂七八糟,實在是沒有光顧的必要。
何綿兒心中正慶幸自己也許能活命之際,一人又一次掀開了簾子,卻并未像其他人一般離開。
反而是有些好奇地看着蒙古包内的書籍,畢竟這蒙古之地,一本像樣的書籍都沒有,更勿論是紙質版的書籍。
此人往内走了兩步,便發現了更多自己不熟悉的好東西,這些器物其實大多是唐夫子那裡收藏的一些中原的古董花瓶,覺得好一些的,就讓陳夫子拿回來擺着。
兩人均是重義輕财之輩,自是覺得沒有什麼。豈料,此刻卻是被這強人看上了。
那人不顧火星,随意地往裡走着,想要撈幾個中原的花瓶回去,就算不值錢,顯擺也是極好的。
大概是為了躲地上的火星子,也許是沒注意兩個躺在地上的死人。那人全然不在意地走着,一腳卻是好巧不巧正踩在了那何綿兒的手上。
饒是何綿兒心中早有預計,但被這麼一個彪形大漢猛地踩在腳上,何綿兒雖忍着沒有叫出聲來。
但畢竟隻是肉體凡胎,手掌因為受着劇痛,還是不由自主地開始蜷縮。也就這細微的舉動,卻是沒有瞞得過這人的眼睛。
這強人當下是并沒有松開自己的腳,反而是又加了幾把勁,用自己冬日厚重的靴子重重地擰來擰去,待發現這隻手掌果然在蠕動。
随即蹲下身子,準備抽出刀來,直接将這張已經被踩的鐵青,卻依舊控制不住自己,一直在微微顫抖的手給砍掉算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後方的陳夫子卻是猛地暴起,一把大刀直接從後刺入了那人的兇膛。
饒是陳夫子再是個柔弱書生,畢竟也正當壯年,在蒙古地界跟着巴哈學會了騎馬,身子骨倒是比在大蕭國時是強壯了不少。
此刻趁着這人不注意,一刀刺入了兇口。那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直刺入自己兇口的那把刀,卻沒有立刻死去。
反而是張開嘴巴,準備呼叫更多的同伴過來。何綿兒見狀,當即從口袋裡掏出了那把從蒙古集市上購買的匕首,一刀封喉。
那人終于是說不出什麼話來了,閉上眼睛沒了活氣,重重地跌倒在地。
陳夫子大概是初次殺人,兇口是起伏不定。何綿兒卻早有一次經驗,當即是顧不得手掌上皿流成河,對陳夫子道:“夫子,去拿床被子來,将這人蓋住了。”
生怕其他人發現了這人,何綿兒費力地将他的帽子脫了下來,準備将外面穿的那件衣服也扒了下來。
正扒着衣服,何綿兒停頓了,“夫子,你且過來看,此人内裡穿的這件衣服是不是這可汗守衛的衣服?”
那陳夫子就着火光湊過來一看,當下便認了出來。他們二人在此已經住了半年多,自是對此地的風土人情,包括語言之類都學了個七七八八。
自是能夠認出這燒殺搶掠的強人正是那平日裡看着威武十分的可汗守衛。此次阿速吉可汗率領衆人前去打獵,何以這些人竟會出現在此處,燒殺搶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