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劉天師是來回探測,又是焚香又是起卦,對于許雲卿的問話,隻當作是沒有聽見。
許雲卿也不敢多話,隻默默地候在一側。
好大一會的功夫,眼看着那劉天師臉上都出了冷汗,是皺眉道:“奇怪,奇怪。”
說罷,又接着是閉上了眼。
許雲卿看劉天師的樣子,是不敢再問究竟奇怪在何處,生怕打攪了劉天師的思路。
他緊緊地盯着何綿兒,見她已是面如土色,不複之前的紅潤,心下一緊。當下是暗暗祈禱道:“諸天神佛菩薩,許雲卿願意用自己全部的壽命,來換得眼前之人蘇醒過來。”
不知是不是他的祈禱起到了作用,那劉天師終于是睜開眼來。
“道長,如何?”許雲卿急切地問道,他仔細地盯着道長的臉,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半分的希望來。
隻見那劉天師依舊是愁眉不展,指着何綿兒道:“她之所以這般模樣,全然是因為,三魂七魄均是被人勾走了。”
許雲卿聽罷,是隻覺兇口好似被射了一箭,随即是一股恐懼慢慢從兇口浸潤到了四肢百骸。
三魂七魄被勾走,豈不是命不久矣。
“難道,沒救了嗎?”許雲卿隻聽到自己語言發澀地問道,口中甚至已是有一股皿腥味在彌漫。
“是被人用邪術前行勾走的。”那劉天師鄭重地解釋道。
“老道這裡有一味丹藥,含在嘴裡,可保她三日平安無恙,不過,須得點住了她的奇經八脈。”
那劉天師說着,是喚那小道士取櫃中的那枚丹藥過來。
“師傅,這可是你煉制了大半輩子,用來延年益壽的。”那小道士有幾分不情願地道。
“莫要多話。”劉天師隻面色不悅道。
小道士隻得乖乖捧了那盒子過來,劉天師從中取出了一顆黝黑透亮的藥丸,給何綿兒含在了口中。
這才是對許雲卿道:“勞煩将軍,封住她的七經八脈。”
許雲卿眼下最是信任劉天師,當下是出手點穴,封住了何綿兒全身的重要經脈。
“三個月之内,尋到魂魄寄居之處,帶回來,何綿兒尚且有一條活路。否則.....”後面的話,劉天師沒有再說。
許雲卿卻是暗自握緊了拳頭,三個月之内,若是尋不到,何綿兒怕是隻有香消玉損這一條路。
“如何尋找這魂魄寄居之處?還望道長指點迷津。”許雲卿拱手問道。
那劉天師搖了搖頭道:“這本就是早就不傳世的歹毒之術,也甚少有人見過。究竟這魂魄是寄居在人身上,亦或者是某物身上,誰都不知道。”
“不過,老道曾聽先師說過,被魂魄寄居之人,眉心會有一顆朱砂痣。”
想到此處,那劉天師是掏出了一個羅盤,剪下何綿兒的發絲燒了後,灑在了羅盤之内,這才是将羅盤交付于許雲卿。
特意叮囑道:“羅盤可以指點你,往哪個方向去走。”
許雲卿恭敬地接過了那個有些破舊生鏽的羅盤,心下知道,此物是他能否尋回何綿兒的關鍵。
“切記,隻有三個月的機會。凡事小心。”劉天師最後是囑托了一句。
許雲卿點點頭,眼看着外頭雨聲漸小,同劉天師告了辭,便帶着何綿兒又回了那公主府。
這一次,比之來時,是慢了不少。
衆人早已是等在公主府門口,等待着許雲卿的歸來。
許雲卿将劉天師說的一切均是同衆人交代一番,衆人皆是詫異不已。
許雲卿随即是将何綿兒抱到了床上,她衣襟還濕着,彩鳳已經是拿了幹淨的衣服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