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綿兒将此地發生的一切,包括昨晚的變故同自己的思慮全部都上奏朝廷。
那新皇是在朝中接二連三地收到了前方何綿兒送來的奏折。
待看到何綿兒所提建議後,忍不住是微微一笑,道:“知我者,綿兒也。”
隻是,再大的法令,饒是皇帝一意孤行,也是要同諸位大臣商議一番。
這日上朝之際,新皇便當着衆人的面,将那洛陽府知府大人所建金谷園之事細細地講與衆人所聽。
“若不是懷綿長公主上奏,朕竟是不知,在我治理的大蕭國,還能發生如此駭人聽聞的事件。”
新皇難掩自己的驚訝與悲憤。
一旁的丞相手下的人見狀,立馬是出來道:“陛下有如此體恤百姓之仁心,是天下百姓之大福。”
新皇最是厭惡旁人如此吹捧,他心知這種吹捧除了聽起來舒服一些,對于朝政無異。
當下是不露聲色道:“丞相大人以為如此?”
被點名的丞相自是微微一笑,朗聲道:“自是嚴懲肇事者,同時将此事印發給各地官吏,讓諸位戒之慎之。”
丞相貴為百官之首,自是負責管理百官。這洛陽知府出事,卻也是他的責任了。
“寡人倒是覺得,懷綿長公主的提議,頗有幾分道理。諸位不妨聽聽。”
丞相的這番話,顯然沒有合了皇帝的心意。他接着是拿着何綿兒呈上來的奏章道:“懷綿長公主提到,此事皆因賣身契的存在,才使得這些女子就是活活被打死,也是無人敢追究。”
“公主提議,不若是廢除這賣身契,隻當作是雇傭便是了。”
新皇的話剛剛結束,便聽得一人出列道:“不可。”
此人是六部尚書之一,當下是開口道:
“陛下,此舉萬萬不可。陛下身份尊貴,自是需要有人服侍,隻有将這些下人的賣身契捏在手裡,才能讓他們死心塌地地為主子幹活。”
這人的話語聽起來有幾分悲憤,“否則的話,不過是養了一堆白眼狼罷了。”
新皇隻眯着眼道:“我倒是不知,宮中有誰敢起二心。更是不知,尚書大人是有什麼不能見光的事情,必須将手下的生死捏在自己手裡?”
這兩句質問,讓那尚書忍不住是神色慌張,立馬跪倒在地求饒道:“陛下明鑒,在下不過是.....不過是.....”
支支吾吾了兩三句,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新皇見狀,隻道:“天下百姓,在朕眼中,均是朕的子民,自是要平等待之。”
其實,他心知各個權貴之家,總是少不了幾個私下處死下人的案例,也難怪是衆人皆是不肯出來說話。
反倒是何齊聽到新皇如此之說,當下是跳出來道:“陛下能如此想,若是先皇在世的話,定是會感到欣慰的。”
這番就是在打感情牌了。
新皇見狀,立馬是道:“是呀,若是父皇在此,定是會贊同此事。寡人在位時日不多,況且年紀尚小,總是希望着能做些事情出來,方才是不辱沒了先皇的一番教誨。”
說到此處,不免是有些動情。
旁人見此,自是知曉新皇看來是打定主意了。
一個個跳出來應和,一會是将他比作堯舜禹湯,一會是将他比作真龍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