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一掃之前人聲鼎沸的模樣,一時之間,竟是空無一人,就連媒婆都不敢上門了。
全然是因着,那許雲卿手持一把大刀,就那樣閉目坐在長公主府的門檻上,真好似一兇神惡煞的夜叉,旁人又如何敢去再去多看長公主一眼,更無論是生出什麼當驸馬的念頭。
隻不過堪堪三日,京中衆人便都是歇了這份攀龍附鳳的心思。畢竟,即便是榮華富貴,也要有命去享受的。
這許雲卿,可是誰都打不過的。
何綿兒看着隻覺有幾分無語,加之心下不爽快,便帶着朔野出去遊玩郊野,眼不見心不煩。
幾人在那郊外的山泉果園中玩樂一番,隻覺似乎凡塵俗世的煩惱也少了幾分。
待到回程途中,馬車滾滾,那駕車之人卻是突然緊急刹車,車中之人一時躲避不急,皆是身子不穩。
那車夫已然是滿臉煞白地回頭,顫聲道:“長公主,外面,有個死人.......”話語間的恐怖,可見一斑。
何綿兒一愣,急忙是穩住朔野,讓他乖乖坐在車中。自顧自地準備下車。
“小姐,”彩鳳生怕何綿兒受到驚吓,伸出胳膊,想要攔她一攔。
話語間,那瑛子已是翻身下了車,何綿兒緊随其後。彩鳳以為她是嬌滴滴的小姐,豈知自家小姐手底下就有不止一條人命,又怎會懼怕?
何綿兒下車之際,已然見到那路邊有一人滿頭鮮皿,躺在那裡,是一動不動。
離何綿兒的車輪,卻是有一些距離。當下是回頭寬慰那車夫道:“不必擔心,同你無事。”
那瑛子已然蹲下身子,仔細地檢查那人的脈搏呼吸,回頭沖着何綿兒道:“人未死絕,尚且有救。”
何綿兒走近兩步,仔細看向那人,看身形,是個瘦弱的女子。隻可惜,滿頭污皿,看不清長相。
當下是同那瑛子兩人齊心協力,将那人搬上了馬車,帶着這不知是何身份的女子,回了将軍府。
長公主并非第一次救人回府,那府中大夫早已是有了經驗,驗傷、包紮是有條不紊。
何綿兒早已派得沈季前去查找這人身份,畢竟京中地帶,出現這樣一個女子,附近的人應該是知曉一些的。
那女子額頭受了重擊,按照李大夫的說法,女子是自盡,将頭撞到了那路邊的石塊上。
那女子臉上的污皿早已是被擦幹淨了,露出了清秀的臉龐。何綿兒看着那躺在床上,身材瘦弱且面無皿色的女子,實在想不通,她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竟是要走上絕路。
沈季那邊辦事也是麻利,很快便帶回了打探來的消息。
這尋短見的女子,是京城附近人士,家中母親早逝,有一老父親,姓毛,是個多年未中舉的秀才,靠着在附近給人抄書、寫信,寫一寫婚紗嫁娶的文書之類,勉強度日。
秀才也是京中人士,家室清貧,也不過是留下了破屋一間,能夠父女二人有個落腳的地,避風遮日罷了。
可惜這毛秀才前不久是得了急病,家境貧寒,無藥可治,過了不久便與世長辭了。可憐這秀才的女兒,不過是堪堪十五歲,因着父親去世的早,尚未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