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何綿兒同許雲卿在那洛陽知府大人的寶庫中,看到的那份賬本,正是一本買官賣官的賬本。
這本賬本,自是由着許家的人送進了京中,呈到了新皇的案頭。
何綿兒也奉了新皇的命令,暗中探訪查明此事。
而那買官賣官的賬本上,則是清清楚楚地記載了,一切報酬皆是要抽出三成來,給予那伯恩侯府。
而這伯恩侯府,正是那已故太後在福建龍岩的母家所在地。
這一路,是連路奔波,風閑川是有些不耐煩了。隻不時地喝些悶酒,抱怨道:“想小爺昔日縱橫江湖,何曾有一日受過這等委屈?”
何綿兒見狀,眼珠子一轉,看向那風閑川。
裝作不經意地問道:“聽聞那江浙之地曆來富庶,前朝時候,便是如此嗎?”
這般裝作不經意地問話,風閑川自是沒有聽得出來。當下隻道:“是了,是了,吳地曆來是富庶。”
何綿兒這才是道:“說來也是奇怪,司徒公子似乎就是從吳地所來。”
此話一出,那風閑川果然好似炸毛的小貓一般,是渾身緊繃,反問道:“誰跟你說,司徒涵是吳地之人?”
何綿兒眼觀心,鼻觀心,這才是裝作無意地道:“不是嗎?我聽聞司徒公子的口音,似乎是吳地的話。”
“放.....”風閑川說到此處,才覺是有些失言,當下是強行圓了回去,道:“放棄對口音的辨别吧,司徒涵不是吳地人。”
“哦,那司徒公子來自哪裡?”何綿兒眼看着風閑川是掉入了自己的陷阱,當下是接着問道。
司徒涵來自哪裡,某種程度上,就說明,修羅門的大本營就在哪裡。這可是為新皇尋找修羅門省下功夫。
她敢打賭,風閑川這個模樣,絕對是知道什麼,甚至,他可能還親自去過司徒涵的修羅門所在地。
果然,風閑川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隻微微一挑眉,故作潇灑地端起酒壺,喝了一大口酒。
這才開口道:“我哪裡知道,我又不是他的老媽子。”
這番裝作無意的話語,卻是讓何綿兒心下更是确定,風閑川知曉那修羅門在哪裡。
隻是,眼下不是着急的時候,她相信,既然風閑川在她身側。她同司徒涵終有再相遇的一天。
馬車悠悠轉轉,竟是來到了一處空闊的平野。旁邊是密林環繞。
許雲卿卻是直愣愣地看着窗外,他甚少如此看向窗外。
更多的時候,他給何綿兒沏茶,擺出各色點心。路過鄉鎮之際,他還專程去補貨,買一些當地的特色小吃備着。
在馬車裡待的時辰久一些,他便會給何綿兒捶捶腿,緩解疲勞。
可以說,彩鳳的活,都被許雲卿給搶走了。
像這般将視線投向窗外的情形,是少之又少,也難怪風閑川跟着是扭頭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地轉過頭。
見許雲卿依舊是看向窗外,終于是覺得有些無聊了。
“什麼嘛,就是一大片空地,是什麼都沒有,有什麼好看的。”風閑川是忍不住抱怨道,卻也不敢直接跟許雲卿說。
何綿兒有些不明就裡地也跟着看了過去,卻是見外頭一覽無餘的平地,旁邊的密林也不過是栽種着一些普通的香樟樹罷了。
若是論觀賞性,自是一文不值,也難怪風閑川是看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