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見慣了生老病死的地方，手術室前那些焦慮和眼淚就顯得有點人情味。

　　可兒聽完醫生全方面把病情的原因和之後初步的治療方案，面色灰敗。

　　從辦公室出來頹敗坐在走廊椅子上，有錢也未必能痊愈。

　　母親一直都很注意身體，好好的怎麼就會得了這種病？

　　封澤沉默坐在她身邊。

　　很想把她擁進懷裡，想安慰她不要怕，要告訴她不管什麼事情都會陪在她身邊。

　　動動嘴唇還是沒有說出來，怕吓着她。

　　他不能再急切冒進了。

　　“明天國外專家就到了，還是會有轉機。”

　　“阿塵也把病例發給了國外教授，應該很快就有答複。”

　　可兒不理解很無措望着他，動動幹裂的唇瓣，還是問出心裡最大的疑惑：“你到底要做什麼？”

　　“是對我的補償嗎？”

　　“不需要你這種愧疚的好心。”

　　“你走吧，謝謝你幫了爸媽。花了多少錢我都會還給你。”

　　封澤一口氣憋在喉嚨，眼裡也染上幾分落寞灰敗。

　　“你想和我劃清界線？”

　　語氣裡的苦澀可兒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她聽着反而覺得諷刺。

　　幾句好話就能掩蓋掉他以前有多狠心嗎？

　　受過傷和絕望，一時半會更不會在他示好裡原諒。

　　“我們不是早就劃清了嗎？”

　　那夜寒冬，她安靜坐在沙發上等，眼睜睜的等了他一夜。

　　回來之後沒能坐下來彼此說開，反而是相互對方的言語。

　　他說得好狠，同時也把後路斷了，從此不相往來。

　　她也想不明白，一直都好好的，為什麼一夜之間兩個人的關系就會那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