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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袁鹿

喜歡到離經叛道 潇騰 6160 2023-04-12 01:30

  這場叫價,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誰也想不到,最高價能出現在這套婚紗上。

  裴穎忍不住扭頭去看袁鹿,她坐在那裡,自是代表着盛骁,叫價叫到這麼高,不知道盛骁是否知道。但李特助坐在那裡,他應該是知道的。

  雖說這場是慈善宴,任何東西拍到多少價錢,都不是因為物件本身的價值,是因為這背後的慈善意義,都是大家為慈善事業出的一份心意。

  隻是眼下兩方較勁過于明顯,一方面是不友好,另一方面是壞了這場宴會的意義。

  以她對盛骁的了解,她不覺得盛骁會做這種事兒,他年少時候曾因為任性妄為闖過大禍,事情解決以後,他跟她說他很後悔,往後再也不會這樣。他說到做到,真的改掉了很多臭毛病,也沒有再闖禍。

  他做任何事兒,都會思慮周全。

  如今這算是‘怒發沖冠為紅顔’麼?

  她舔了舔唇,喉頭泛起一陣苦滋味。

  裴爺爺說:“這小姑娘可真是胡來。”

  裴穎說:“盛骁有自己的分寸的,可能其中有什麼恩怨也說不定。”

  價格還在網上攀。

  在旁人眼裡,袁鹿拿酒杯喝酒的姿勢,泰然自若,并有一種勢在必得的架勢。

  但其實她不過是在給自己的壓驚,這種風頭,她來之前,壓根沒有想過。

  可她不覺得這風頭有什麼好,她快急死了,眼瞅着就要逼近兩個億,也太誇張了點。此時,沒往上漲一次,就會發出一聲細微的感歎,周圍議論聲也更多。

  陪着母親坐在前面的程江笠心裡也不是滋味。

  田依娴瞧着自己兒子冷着個臉,不動聲色的拍拍他的手背,說:“注意一點自己的表情管理。”

  她說着,偏過頭,朝着袁鹿那邊看了看,“就是那個女孩子?”

  程江笠沒應聲。

  “長得是不錯,但顯然不懂事,你駕馭不了。”

  “那你就錯了,她很懂事,是有些人拿這種手段泡妞而已。”

  田依娴笑了笑,“你以為你很懂她?”

  “不敢說很懂,但她什麼樣的為人,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我還是了解幾分。她會做什麼,不會做什麼,我還是清楚。别被她的外表給騙了,不是所有長得像狐狸精的人,心裡都藏着一顆壞心。也有披着狐狸皮的小白兔。”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嘴唇,說:“我身為你的兒子,看人總是有幾分準的。”

  她笑而不語,“可惜,你看的再準,還不是被人包養了。”

  他皺皺眉,“懶得跟你說,你别管我的事兒就行。”

  “你是我兒子,我不管你,誰管你?”

  最終,價格叫到兩億,李特助收手,沒再繼續往下杠。

  主持人的分貝比剛才高了不止一個度,激情的情緒顯而易見。

  随即,江韌上台,他其實并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場合。

  他上場的時候,主持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他的身份,也算是一種廣告。

  他走上台的時候,餘光瞥見了一個身影,距離有點遠,他不能非常清晰的看到對方的臉。隻見那人提着裙子起身,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朝着宴會廳的側門走去。

  他稍稍停頓了一秒,走上了台子。

  有些人,他隻要見過一次,就能将那人深深的刻在心裡,因為那人破壞了他的家,逼瘋了他的媽媽。

  主持人問:“江總,這件婚紗,是不是要送給一個對你很有意義的人?”

  聚光燈打在他身上,台下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他的身上,包括袁鹿。他站的位置,正好與她正面相對。她坐在這裡,他站在台上,隔得距離不算遠,可以把她的正臉看的清清楚楚。

  精心打扮下的袁鹿,自是美的發光發亮,比之六年前更美。很多人說,美人看久了會膩,但他覺得袁鹿的美,具有魔力,沉淪以後,便無法自拔。

  此時她臉上挂着淺淡又得體的笑容,身上少了戾氣,反倒是溫柔似水。

  她的眼睛在看着他,又好像不是在看他。

  “是。”

  “那麼,這個人現在在現場麼?”

  

  景菲已經準備好了要站起來,接受大家的目光,她整了整衣服,弄了一下頭發,轉頭問景崇自己的妝容是否完好。她心裡激動不已,在江韌面對着袁鹿刁難,一次又一次的舉牌。

  兩個億,對景家來說倒不是多大的數目,但對現在的江韌來說,可以說是全部。

  一個男人,明知道要傾盡全部,還為了你執意拍下你喜歡的婚紗,這是多麼浪漫的事兒。

  “在。”江韌說。

  他的目光看向景菲。

  “能說出她的名字麼?”

  江韌:“袁鹿。”

  他說這個名字的瞬間,景菲已經站起來了,可他說出來的名字,卻狠狠的打了她的臉。索性景崇反應快,一把将她拉下來。

  她臉上的笑容還僵着,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袁鹿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微微怔住,心頭情緒翻騰,眼眶發熱,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李特助小聲提醒,“你可以拒絕。”

  這時,已經有工作人員過來邀請她。

  不過在袁鹿準備拒絕的時候,江韌先開了口,說:“不必邀請她上來,我也不想知道她的意思,這隻是我自己的決定,是為了彌補我年輕時候犯下的錯誤,對她造成的傷害,是我欠她的。我沒有其他要說的了。”

  下面的人議論紛紛,畢竟江韌是跟景菲十指緊扣着一塊進來的,很多人都看到,也知道這是景菲的男朋友,是最近新上位的新貴。

  他沒說之前,大家都以為婚紗是要送給景菲的,也有人看到景菲都站起來了,結果卻叫人大跌眼鏡。

  這一舉動,反倒讓更多的人記住了他。

  同樣也記住了袁鹿。

  往事再次重現,曆曆在目,袁鹿想到父母,想到了萬歲,想到了餘諾,然後想到了自己。不堪回首的過往,讓她覺得自己此刻像一隻飛上了枝頭的野雞。

  她的一切,都是被這個男人打碎的。

  她覺得難堪,放在桌上的手緊緊握成拳,面色微白。

  他很好的提醒了她。

  主持人也識趣的沒有再繼續追問,就在他準備結束這一趴的時候,袁鹿起身,跟工作人員讨要了話筒。

  盯着江韌,聲音透過話筒響徹整個宴會廳,她的語調清冷,沒什麼大的起伏,語氣裡透着諷刺,笑說:“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喜歡這身婚紗,聽說你跟景菲要結婚了,那就當做是我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祝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到老。希望你往後能夠一心一意的對待她,别辜負人家的一片癡心。最後我要跟你說,我不會原諒你。可能到你死了,我都不會原諒你。不好意思,在這樣的場合,說這種不恰當的事兒。真的很抱歉,這本應該是一個很有愛的場合。”

  試問,有誰能夠原諒一個把自己打碎的人,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痛苦,不知道她在重塑的自己的時候有多困難,即便到了現在,她依然是一個千瘡百孔的人,碎裂的東西,再拼湊起來,還是會有裂縫,又難看,又易碎。

  她本來可以很好的,也許能有機會攀上不該攀的人。

  但如今的她,一點也不配。

  她把話筒遞給工作人員,兀自坐了下來,微微揚着下巴,神色冰冷,像個鐵石心腸的人。

  不明白情況的人,大抵會說她矯情,不夠大度。但她不想識大體,也不想大度。

  氣氛有點尴尬,她也管不了這麼多。

  江韌立在上面,神色未變,反倒覺得愉悅。

  主持人立刻圓場,把場子又熱了回來。

  江韌合完照,就跟着工作人員下台去辦理手續。

  出去後,他給孟正打了個電話,錢很快到位。

  而後,他就去了側門,掩在暗處,等着那人回來。

  不過他等了二十多分鐘,也沒見人出現,最後隻能放棄,先回去再說。

  他回到位置上。

  景菲:“怎麼去了那麼久?”

  江韌:“有點事兒。”

  他的神色如舊,沒有半天歉疚的意思,也沒有一點要解釋的意願。

  景菲側着頭,緊抿着唇,死死盯着他,心裡在滴皿。她終是忍不住,壓着嗓子說:“你這樣做,要我怎麼跟爸媽說?你這是當着這些人的面,撕我的臉。我以後出去還有什麼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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