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芝毓跟爛泥一樣躺在地上,若不是真的,她應該不會由着自己躺在地上,畢竟她這人有潔癖。不過,沈蘊庭覺得她的潔癖是有針對性的,并且時有時無。
他把人拉起來,正好他的司機把車子開過來,兩人一起把人弄到車上。
司機本就是傅家的老人,還是看着傅芝毓長大的,“這不是二小姐麼?”
“是啊,我在這邊買水遇到她,好像是胃不舒服,先送她去醫院看看吧。”
吳叔看了沈蘊庭一眼,見他沒什麼異常,還十分平靜。前幾個月,傅芝毓突然收拾東西離家出走,她的這個舉動,可以說讓沈蘊庭顔面掃地,就算他們結婚沒有感情,可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個?
再者,傅芝毓還是跟其他男人跑了。
傅老爺子氣的在醫院裡待了一個月,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家裡上上下下流言霏霏。不過沈蘊庭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還是如常的上班工作,就是這段時間不怎麼回傅家,自己單獨住在外面。
吳叔是老爺子安排過來,給他開車的。
這事兒,算是他們傅家對不起他,傅老爺子作為長輩,要有自己的态度和表示。
每逢周末還是會叫他回去吃飯。
中間,老爺子找到傅芝毓,并準備親自去抓她回來,可去了一周,還是一個人回來,人沒帶回來,他一怒之下,要把傅芝毓趕出家門,還是沈蘊庭勸阻。
當然,他勸阻的原因還是為了自己,這傅芝毓要是被傅家除名,那他算什麼?他在這個家裡就顯得特别尴尬,不倫不類。
他的事業現在算是蒸蒸日上,加上盛骁回歸,他以後的前途一片光明。他現在就隻是一心準備拿下傅家,其他沒什麼想的。
這頂綠帽子,這個所謂的替代品,他就忍了。
他近期對女人十分厭惡,開始不近女色,隻講生意。
跟着他的人,有感覺到他的變化。
兩人上了車,傅芝毓靠着車門,雙手捂着肚子,看起來好像是真的。
吳叔飛快的開到醫院,扶着傅芝毓看醫生,沈蘊庭就在外面等着,沒陪着過去。
他喝了不少酒,酒勁一陣陣的上頭,他想休息。
他站在外面,雙手插在口袋,閉着眼等。不知道過了多久,吳叔跑出來,說:“二小姐胃穿孔,得準備手術呢。姑爺,要不要通知家裡?”
他皺了皺眉,“這麼麻煩?”
“是啊,剛才進去就嘔皿了。”
沈蘊庭擡手看了看時間,“這個點就先不要影響老爺子休息了,等明天再通知。先去安排入院。”
“我去辦入院手續,姑爺你去陪陪二小姐吧。”
吳叔說完就趕着去付款了,沈蘊庭隻得進去看看。
傅芝毓躺在床上,一隻手壓着眼睛,他走過去,拍了拍她的手,說:“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她抿了抿唇,嘴上有一點點皿迹,襯得她膚色雪白,她慢慢放下手,睜開眼睛,她的目光在他臉上掃了一眼,笑了笑,說:“你比我更好笑。”
沈蘊庭冷哼,“好笑程度,我兩彼此彼此吧。不知道外面給我們的綽号麼?丢臉夫婦,我覺得還挺合适。”
傅芝毓無所謂這些,如果她有所謂的話,就不會做出這種事兒。以前就是因為猶豫,所以現在她不會猶豫,隻是等她可以放下所有的時候,那個她想要的人,已經不在了。
“挺好聽的。”
“那個人呢?”
傅芝毓沒有理會他的問題,直接無視。
沈蘊庭也沒追問,氣氛一下子沉下來。
吳叔辦好入院手續,護士就過來帶她去病房。
急症室的病房相對比較緊張,雙人間,裡面已經住了人。手術已經叫他們安排下去,估計要等到明天下午。
大晚上,一下子也找不到護工,吳叔也不方便照顧,所以照顧她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沈蘊庭的頭上。
吳叔去給他買了解酒藥。
傅芝毓到病房後,沒多久就睡着了。
吳叔去車裡休息,沈蘊庭就在這邊坐着。
他腦袋發漲,這椅子坐着也不是很舒服。他坐了一會後,起身出去,在走廊上來回渡步。他覺得自己心腸太好,就她那表現,他為什麼要留在這裡給她守着?
死了最好,死了他能繼承财産。
他惡毒的想,想完以後,又覺得自己有病,一個大男人,還計較這些。
他去衛生間抽煙,抽完回來,病床上的人不見了。
他停頓數秒,正預備發怒的時候,手臂被人抓住,他轉頭,便對上了傅芝毓的目光,“你還在啊?”
她緩慢的回到床上,說:“謝謝你,還肯留在這裡陪我。”
“我到也并非自願,隻是想到或跟利益有關,我才留下來。你爺爺被你氣病,也是有原因的,可以看出來他很喜歡你這個孫女,也很重視你這個孫女,相比較你的姐姐和妹妹,你能繼承大權的可能性更高。我沒必要因小失大。”
在她私奔之前,沈蘊庭從未這麼樣直白的說過這些,到了現在,大概是真的沒必要在藏着掖着。
說明白一點,對大家都好。
不用再假惺惺的,你騙我我騙你。
她弄了弄頭發,說:“确實,爺爺之前有意向要把公司交給我,但我并不想要。我不在的這段日子,難道沒有人跟你說過我的過去?你如果知道,就不應該還有這番話。”
“你姐姐跟我提過。但你爺爺也跟我說過,三姐妹裡面,你能力最強,腦子也最靈,如果你能收起你的戀愛腦,好好搞事業,他還是更願意把公司交給你。”
她皺了皺眉,并不喜歡戀愛腦這三個字,“戀愛腦?這不叫戀愛腦,這隻是一個正常的人碰到真愛以後的正常表現,就像你對着卓彥馨,可以做出你原來根本就不會做的事兒。這也叫戀愛腦麼?”
“可他已經死了。”
“閉嘴!”
“不說就不死了?”
沈蘊庭依然毫不避諱,“我心裡一直有個問題,我原本你想問你姐,但轉念一想,不如直接問你本人。我哪裡長得像他?”
“你哪裡都不像,你跟他長得不一樣。”
沈蘊庭微微歪頭,眼裡滿是嘲弄,想到她之前那些個甜言蜜語,很難相信她現在說的話。
說實話,傅二小姐雖然平日裡一本正經,實打實的大家千金,名媛閨秀,但她一本正經的給你講情話的時候,還是很有套,撩男于無形。
沈蘊庭在知道内情之前,就被她哄的一愣一愣。
傅芝毓說:“你隻是性格跟他一樣。”
她直言不諱,既然已經都攤開了,她也不想再瞞着。
“哪種性格?”
傅芝毓淡淡一笑,“當然不是裝模作樣那種性格。”
“你了解我多少,就知道我性格?”
“我所了解的事兒,絕對比你知道的要知道的多。否則,你哪有機會接觸到我?”
沈蘊庭看着她,突然覺得這事兒還真是有意思極了,原以為她是他漁網裡的魚,現在看來,他才是那條魚,被她成功釣到。
傅芝毓重新躺下來,“休息吧。”
沈蘊庭盯着她的臉,傅芝毓十分淡然,面對他的瞪視,沒有絲毫不自在。
她很快就再次沉入夢境。
沈蘊庭的煙瘾又泛上來,但他忍着沒抽,憤憤然的閉眼休息。
……
蘇荷扶着喝醉的朋友走出酒吧,她朋友跟家裡人吵架跑出來,結果到現在為止她老公都沒給她一個信息,她心裡郁結,越喝越多,然後就直接喝死過去。
蘇荷在這邊等,也沒等到她老公的信息,最後想了想,還是先把她帶回家。
出了酒吧大門,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街對面的江韌,他就站在車邊,望着這邊。
她的朋友死沉,她都有點拖不動,不斷的往下滑。
她的車子停的有點遠,猶豫着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江韌主動走過來,幫她扶住了人。
蘇荷說:“你來多久了?”